夜色深沉,秦越却是毫无睡意。

按照陆岐黄的话说她当初只是让陆岐黄把那卷残书以他人名义交给秦越,并没有真正说明此卷的用途。

而陆岐黄按照上边的古方给秦越配比药物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意思,用陆岐黄的话说他当时完全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还真就收到了奇效。

如果陆岐黄所言非虚,这一切倒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每一个往生者在轮回之前,若是心念不灭便会记起上一世对她印象最深的人或事。

这卷残书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她按照自己的记忆所书而成。但从字迹和语气上来看,却又与她的性格截然相反……

秦越不禁皱眉,难道说此书并不是她所写,而是在某种机缘之下所得,然后托老陆带给我?

就算真是这样,那这本书现在去了哪里?刚才出现我眼前的幻境又是怎么回事?

这两种理由似乎都太过牵强……

除此之外,还有最后一种可能,这书压根就和小洛没有任何关系,而是老陆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码!

倘若真是这样,那老陆的身份就太值得怀疑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念至此,秦越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看来从一开始我就掉入了他们的陷阱,为今之计,我只有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查出幕后的真相……

打定主意,心中不再纠结,没过多久秦越便沉沉睡了过去。

屋外月光惨淡,小院中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四下黑雾渐起,四个身穿长袍斗篷,手举纸伞的高大身影缓缓从黑雾中走了出来。

屋中的秦越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股黑雾从门缝中倒卷而进,刹那弥漫整个空间,紧接着便看到那四个看不清面容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床前。

“下差秦越,你可知罪?”四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喝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严,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气息。

“请上差明示。”秦越心中一凛,下床抱拳相问。

“你身为我司差役,应遵守当初协定,为何明知故犯?”

“上差此话从何说起?”

“你三番五次与那洛姓女子相近,差点就让她认出你来,这是其一。其二,你盗取我司阴牌,并暗中赠送与她,这已引起天机阁注意,若不是十殿庇护,与天机阁据理力争,你二人早已灰飞烟灭!”

“又是天机阁……”秦越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你可知收了你纳魂葫芦,从今往后便与我司再无任何瓜葛!”四名阴差中,为首一人沉声说道。

“知道,而且我现在也很后悔。”秦越放下双臂,伫立当前。

“后悔什么?”

“后悔错信了你们,我原本以为阴司会刚正一些,没想到和他们一样。”

“放肆!是非错对,阴司自有公断,岂容尔等妄议?”

“秦越不敢!”

那名阴差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等今夜前来,一是与你解除契约,二是想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不知你可愿否?”

秦越皱了皱眉,“不知怎么个将功折罪法?”

“百年之前,一寿终妖道趁看守不备,逃出阴牢重返阳间,我司曾派多名阴差追捕,但始终毫无音讯,直到三日前得到探报,此妖道曾在云山地界出现,你若能替我司捕获此人,百年契约仍然有效,但在这之前,你的所作所为均与我司没有任何关系,你可明白?”

秦越沉吟着道:“我自是不怕,唯一担心的是事成之后,天机阁再找麻烦怎么办?”

“天机阁自有阴律司斡旋,你现在只需回答我,你是否愿意承接此案?”

“愿意。”

“既如此,你好自为之……”黑雾骤浓,四大阴差缓缓转身,很快幽光消逝,黑雾散去,四下重归宁静。

当秦越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屋中仍是漆黑一片,窗外的月光此时只剩下了一道残辉……

…………

…………

与此同时,在云山市郊的一栋豪华别墅内,一个左眼角长着一颗黑痦子的中年男人正毕恭毕敬的给他面前一个脸色蜡黄的短袍道人侍奉着茶水。

在短袍道人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风衣的年轻人,在年轻人的脚边还放着一个偌大的行李箱。二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张道长,您说您来也不提起通知一声,我好提前开车去接您呀。”中年男人面带恭敬的在短袍道人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几步路而已,不劳李总大驾。”短袍道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该做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往前挪了挪身子。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短袍道人冷冷问道。

“已经办好了。”中年男人谨慎应道。

“在什么地方?”短袍道人看向他道。

“我在市郊有一个废弃的修理厂,按照您的吩咐重新进行了装修,随时可以入住。”中年男人欠身说道。

短袍道人点了点头,“我让你打听的那个人呢?”

“已经打听出来了,他就住在老街,好像和一个叫什么黄的开了一家纸扎店……”中年男人说到这里皱了皱眉,“您老打听他做什么啊,是不是那小子有什么事得罪了您?您告诉我,我找人办他。”

短袍道人摆了摆手,“你有没有见过他?”

“没见过真人,不过我让人拍了照片。”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连忙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双手捧到了短袍道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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