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被这一通袭击搞懵了，开始时没来得及阻止，直到江衡的唇贴上他的，带来一片柔软的湿意，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垂眸看着江衡亮晶晶的眼睛，什么也没说，直到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耳根泛上浓郁的粉，一头扎进他胸前，闷闷地抱怨：“你怎么都没有反应……”
要什么反应？他该做什么反应？秦盛通通不知道。
柔软温热的身躯贴着他的，不用任何动作就已经紧紧相依。然后呢，他该抬手揽上就在眼前的脊背吗，或者单纯给予一个拥抱？
“江衡……”秦盛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下去，乖。”
江衡抬起头看他，眼睛里有些迷茫，但还是很听话地起来，重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他侧着身，两只手臂蜷缩在胸前，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盛。
秦盛猛地松了口气，几乎是在江衡与他脱离接触的那刻就翻身下床，有些狼狈地奔逃进卫生间。
他单手扯开睡袍，打开开关，冷水从花洒里倾泻而出，瞬间就浇了个彻底。但身体里面的热意久居不下，长久得不到纾解的地方愈发胀痛，秦盛咬着牙将水流开大一些，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一直到身上下的温度都被带走，冰冷感从外到里侵蚀了个透彻，那点儿来得荒唐的念头才终于平复下去。
秦盛靠着墙喘息，忍不住向下看一眼，又飞速转向门口，没听到什么别的动静才放下心来。他被冻狠了，十分不留情面地唾弃了自己一句，这才擦干水珠捡起睡袍裹在身上。
卫生间的门紧闭，他默数了一二三，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小心翼翼拧开把手，尽量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在里面待的时间不短，江衡应该已经睡了。秦盛这样想着，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床上那个鼓起的小包瞬间摊平，江衡被子盖得很高，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正很精神地睁着。
“哥哥。”江衡把被子拉下去一点儿，“你干什么去了？”
秦盛没想好措辞，很拙劣地解释：“去了个卫生间。”
“哦。”江衡往边上挪了挪，掀开被子一角，“那你去好久。”
秦盛浑身上下冷得不行，顾不上太多，钻进被子感受久违的温暖。手指忽然被碰了碰，是江衡。
“你手好凉啊。”
他攥住秦盛的手指，轻轻搓了搓。
秦盛被刚才的事搅得有些定力不足，不太敢再与江衡有身体上的接触，僵硬地抽回手，一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合理范围内，才闭上眼睛干巴巴说道：“睡吧，晚安。”
“真的不冷吗？”
“不冷。”
“好吧。”江衡盖好被子，“晚安。”
秦盛悄悄抬眼见江衡真的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这才放松下来，也跟着合眼欲睡。可似乎是那通冷水澡威力太大，把仅有的睡意冲了个一干二净，在黑暗中待了许久依旧清醒。
正想翻身换个姿势，旁边有了些微动静，秦盛连忙屏住呼吸，装作睡熟的样子。随后一个带着体温的身体窝进怀里，两条胳膊环住他的腰。
“骗人。”他感到江衡的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抱着就不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