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没预料到他承认得这么迅速，低低笑出了声。江衡听到从头顶传来的笑声，涨红了一张脸，更加不肯抬头。
秦盛就稍微后退一点，捏一捏他侧颊柔软的皮肤，故意凑到他耳边说道：“小傻子，再叫声哥哥听听。”
这个人怎么这样。
江衡瞪大眼睛看着他，忍不住想，明明他一开始不喜欢自己这么叫他，现在又偏偏在自己叫不出口的时候逗弄他。
秦盛的确是名副其实的讨厌鬼。
这样想着，他就直接说了出来，没敢太大声，只张了张嘴，很轻很轻地出声：“讨厌鬼。”
“嘶……”秦盛冲他挑挑眉，语气抱怨，嘴角却上扬着，“又说我坏话，真的一点都不乖巧可爱。”
江衡羞恼地去推他，却被握住手腕吻了上去。
这是自他恢复记忆开始他们第一个吻，是完完整整的江衡与秦盛的第一次触碰，带着温柔与小心翼翼。
这一瞬间，所有熟悉的记忆纷至沓来，江衡忽然就理解了秦盛刚才的话，从来没有什么两个不一样的江衡，以前是他，现在是他，未来也是他，和秦盛在一起的，只有这一个江衡。
完整的唯一的江衡。
秦盛放开他的时候，江衡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抬着头，湿漉漉的长睫轻缓眨动，眼睛也湿漉漉的，像绿色深林中迷失的鹿。
秦盛突然轻咳一声，微微转开头，又慌慌张张伸手捂上他的眼睛，语气中难得带上点儿尴尬：“别这么看着我。”
江衡眨眨眼，睫毛在秦盛温热的手心划过，一直痒到了心底。他拉下秦盛的手，圆眼睛笑得弯弯：“为什么啊？”
语气天真懵懂，嘴角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住。
秦盛盯着他，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揉他的头，把刚刚压平的头发重新弄得乱糟糟：“你故意的。”
江衡眯着眼不说话，手指不老实地勾住他的腰带晃啊晃，脚尖也抬起来轻轻踢在秦盛笔挺熨帖的裤腿上，露出一截洁白脚踝。
那是秦盛曾经握过的地方，也是秦盛很久没有握过的地方。
于是他不再客气，攥住那作乱的脚腕，将人向着自己拉近了些，重新吻上那双柔软的朝思暮想的唇。
和方才那个小心翼翼的吻不同，秦盛来势汹汹，抛去了试探，摒弃了陌生，把熟悉的力度与渴求带给江衡，想把过去遗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重新补回来。
江衡伸手环住他脖颈，将自己贴地近些，再贴地近些，直到两个人之间再没有缝隙，连风都穿不过去。
可不知怎么地，他突然就红了眼，心底那点难言的酸涩终于顺着紧闭的眼角滑了下来，滑到两人相贴的唇齿间，带点苦带点涩，融进了喉舌。
秦盛微微一愣，擦掉他眼尾的水光：“怎么了？”
江衡环着他的脖子摇头，歪头靠在他一边肩膀上，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轻轻说道：“对不起。”
秦盛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为这段本不该存在的分离，也为这场差点无疾而终的爱情，可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表示，就听江衡凑到他耳边再次开口：“哥哥……”
秦盛喉结滚动，再也忍不住，将人抱上了楼。
立个flag，这周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