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果然能稳坐贵妃之位的女人,除却家世背景,她自身也绝非什么简单角色。

&ep;&ep;被穆贵妃的贴身宫女引去主位坐下,看薛昭仪和陈才人也在,却独独不见穆贵妃,姜洛便问贵妃在哪。

&ep;&ep;贴身宫女正要回话,被问及的人出来了。

&ep;&ep;便见穆贵妃已然换下原本色泽鲜艳的装束,精美繁复的头饰也悉数卸了。她挽了个十分简便的发髻,穿着条颜色极浅,没什么条纹花样的素净长裙,乍看竟和薛昭仪有点相似。

&ep;&ep;难得作如此打扮的穆贵妃垂着眼,神情一如先前镇定,屈膝给姜洛见礼。

&ep;&ep;“妾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ep;&ep;姜洛觉得这样的她怪让人心疼的。

&ep;&ep;当即便叫她起来,问:“金豆儿还好吗?”

&ep;&ep;穆贵妃先谢过娘娘挂怀,才答:“它很好,身上已经洗干净了,新做的小衣服也穿上了。”

&ep;&ep;那小衣服原是她预备过几日的端午,送给金豆儿的节礼。

&ep;&ep;可惜金豆儿没法在活着的时候穿上给她瞧了。

&ep;&ep;穆贵妃动了动手指。

&ep;&ep;然而这回她没拿纨扇,手里没有扇柄可捏,便只好空空握了下拳。

&ep;&ep;注意到这点小动作,姜洛更心疼了。

&ep;&ep;但也没宽慰穆贵妃什么,只道那新衣服,金豆儿定然是很喜欢的;又道明日不用去永宁宫请安,好好歇着,歇够了再说。

&ep;&ep;穆贵妃谢恩。

&ep;&ep;到这里,姜洛准备走了。

&ep;&ep;她知道宠物去世是怎样的感受。哪怕只养了那么短短几天,连幅画都还没画好,也并不妨碍主人为宠物的离去感到难过。

&ep;&ep;宠物予以主人的陪伴是做不得假的。

&ep;&ep;因有过去的亲身经历在前,自觉说再多劝再多,都不如让穆贵妃一个人去陪陪金豆儿的效果好,姜洛正要起身,有佳丽开口了。

&ep;&ep;“贵妃娘娘,不若重新养一只吧?”

&ep;&ep;循声一瞧,说话的赫然是陈才人。

&ep;&ep;陈才人仍红着眼眶,好在这会儿没哭。她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眸光微亮地对穆贵妃道:“找只和金豆儿长得像的,金豆儿那种毛色,应该不难找。”

&ep;&ep;穆贵妃沉默一瞬,摇头:“不找。长得再像,也不会是金豆儿。”

&ep;&ep;陈才人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ep;&ep;穆贵妃道:“这不一样。”

&ep;&ep;要说放在平时,穆贵妃这么表态,以陈才人的性子,再一再二不再三,她该立即闭嘴的。

&ep;&ep;可今日她一反常态的坚持,道:“一样的。金豆儿如果还活着,它定然不愿意看娘娘如此伤心。”

&ep;&ep;听见这话,穆贵妃总算抬头,看向陈才人。

&ep;&ep;陈才人被看得揪着帕子的手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抖。

&ep;&ep;旋即便听穆贵妃反问道:“如果今日换成是衔蝉奴没了,你也会这么想?刚没了不到半天,你就已经在考虑给衔蝉奴找个替代品?”

&ep;&ep;陈才人哑然。

&ep;&ep;姜洛没再听了。

&ep;&ep;简要嘱咐了薛昭仪几句,姜洛没让佳丽们送,兀自出了锦澜殿。

&ep;&ep;出去后,姜洛没有立即上步辇。

&ep;&ep;而是站定,回眸望了眼锦澜殿内,转而问扶玉:“陈才人的衔蝉奴找着了吗?”

&ep;&ep;“回娘娘的话,还没有。”

&ep;&ep;“继续盯着,”姜洛低声道,“派人去她的凝云殿蹲守,千万别打草惊蛇。”

&ep;&ep;“娘娘的意思是……”

&ep;&ep;扶玉欲言又止。

&ep;&ep;和姜洛一样,经过刚才那么一遭,扶玉也觉出在正常境况下,本不该出现的可以说是破绽的怪异之处。

&ep;&ep;不是多么明显。

&ep;&ep;但只要单独拿出来,和过去的进行对比,那怪异之处就仿佛大团墨汁中的一抹白,不能更显眼。

&ep;&ep;知道扶玉和自己想到了一处,姜洛应了声,道:“但愿别是我想的那样。”

&ep;&ep;扶玉会意。

&ep;&ep;旁边高公公听懂,不动声色地往殿内扫了圈,方跟上步辇离开。

&ep;&ep;……

&ep;&ep;入夜。

&ep;&ep;这段时日天晴得好,是以月上中天的时分,月光也亮得很,不用点灯都能看清周围景物。

&ep;&ep;一道身影便借着这月光,远远绕过睡得正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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