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承与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ep;&ep;姜洛在她妈的陪伴下心如止水地过日子。

&ep;&ep;但经常,她睡觉做梦,会梦到昏暗的帐子里,容景对她说:“为我留下来。好不好?”

&ep;&ep;于是突然的,她很想再见见他。

&ep;&ep;至少,她还有个小家宴没陪他过。

&ep;&ep;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晚的梦境,姜洛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ep;&ep;——这是她第一次梦见阿洛。

&ep;&ep;梦里两人面对面地站着,像在照镜子。同样的五官,同样的身材,就连鬓角碎发都无甚区别。她们两个同时开口,音色也是相同的。

&ep;&ep;“阿洛。”

&ep;&ep;“洛洛。”

&ep;&ep;两人说完就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也一模一样。

&ep;&ep;笑够了,异口同声道:“我在做梦呢。”

&ep;&ep;说完继续笑,比拥有心灵感应的双胞胎还要更双胞胎。

&ep;&ep;还是阿洛最先打破了这个局面:“洛洛,之前我问你,你说不知道,那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如果可以,你想永远留在哪里?”

&ep;&ep;姜洛不答,只说:“我想容盛光了。”

&ep;&ep;阿洛说:“嗯,我也想顾承与。”

&ep;&ep;两人相继沉默。

&ep;&ep;然后再度异口同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ep;&ep;话落同时近前一步,张开双臂拥抱对方。

&ep;&ep;“谢谢你。”

&ep;&ep;“谢谢你。”

&ep;&ep;梦境到此结束。

&ep;&ep;阿洛醒过来。

&ep;&ep;记起梦里的对话,她有点怅然若失。

&ep;&ep;不过很快,她就打起精神,她有事要做。

&ep;&ep;拜刚才的梦境所赐,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假如今天她和洛洛互穿成功,她将半年,一年,或者五年十年,很久不会回来。

&ep;&ep;所以在互穿之前,她得去国公府看看爹娘和兄嫂。

&ep;&ep;说做就做。

&ep;&ep;有心要给容盛光惊喜,也不必派人去长生殿支会一声,阿洛径自出宫。

&ep;&ep;见了姜序秦苒,见了姜沉,再摸了嫂子尚未显怀的孕肚,最后在国公府里走了一圈,阿洛驻足,跟秦苒道别。

&ep;&ep;正是夕阳西下之时,看着立在斜阳里的阿洛,无缘无故的,秦苒眼眶湿了。

&ep;&ep;“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你这一走,往后怕是很难再见到你,”秦苒喃喃说着,忽而摇头轻笑,“我在说什么胡话呢……我若想见你,去宫里不就好了?”

&ep;&ep;阿洛望着莫名流泪的秦苒,心口霎时酸得不像话。

&ep;&ep;她像幼时撒娇那般,依偎进秦苒怀里。

&ep;&ep;她说:“母亲不哭,我一直都在的。”

&ep;&ep;这里是我的家。

&ep;&ep;十年,五年,只要时机到了,我总会来见你。

&ep;&ep;回到永宁宫时已经入夜,阿洛极庄重地用完晚膳,派小太监去长生殿请容景过来。

&ep;&ep;才吩咐完,就感到久违的排斥。

&ep;&ep;可别说,好久没有体会到,她还真有点怀念这种感觉。

&ep;&ep;慢慢深呼吸几下,稍微适应了后,阿洛镇定地挥退宫人,起身去浴室。

&ep;&ep;从今往后,我是你,你是我。

&ep;&ep;再见啦。

&ep;&ep;不久,容景来到永宁宫。

&ep;&ep;然殿内空无一人,安静得过分。

&ep;&ep;“阿洛?”

&ep;&ep;容景喊了声,没人答话,独浴室方向传来轻微的水声。

&ep;&ep;他只道阿洛还未出浴,便将新折的海棠花一枝枝地摆进花瓶。动作看似慢条斯理,实则无聊至极地以插花来打发时间。

&ep;&ep;摆完最后一枝,阿洛还是没有出来。他没在意,嗅着海棠花香,闭目安坐静等。

&ep;&ep;须臾,从浴室传出的水声渐响,而后是“嗒嗒嗒”,这种奇异的脚步声令得容景抬眸。

&ep;&ep;只一眼,他定住了。

&ep;&ep;面前人穿着身他从未见过的服饰,从头到脚皆是湿淋淋的。

&ep;&ep;而她冲他笑。

&ep;&ep;“容盛光,容景,”姜洛说,“我回来了。”

&ep;&ep;……

&ep;&ep;我懒惰,懈怠,不愿尝试,不肯改变,所以因循苟且,踌躇未决。

&ep;&ep;可只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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