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冯太太确实正儿八经的师长太太,那边这么热络地邀请,刘妈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

&ep;&ep;之后的一个月,孟钦和都没有再回来,倒是冯公馆那边总叫她过去打牌,只是一场麻将打完都到了夜深,徐婉除了偶尔赢些钱,也做不了什么。

&ep;&ep;直到有一次,打牌打到一半,秦公馆突然打电话过来,佣人说秦太太的女儿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上跌破了一块皮,正哭着喊着要妈妈。

&ep;&ep;徐婉以为秦太太会心疼孩子,哪知道秦太太更喜欢打牌,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让佣人去叫家庭医生照看就好了。

&ep;&ep;哪知不一会儿,秦师长亲自打电活过来,劈头盖脑一顿骂,隔着听筒徐婉都听见了,大概是说秦太太打牌打疯了,连孩子都不要了。秦太太没办法,牌打到一半便赶急赶忙回去了。

&ep;&ep;秦太太一走,冯太太原本还想着再叫一位太太过来救场,只是这临时叫人哪有这么容易,冯太太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找着人。

&ep;&ep;徐婉倒觉得这时一个机会,便托词又是先走了。她不用冯太太送她,走到路口直接拦了辆黄包车,按照她上次在报上看到的地址,去了一家百货公司。

&ep;&ep;徐婉一过去,那边百货公司的经理见徐婉衣着华丽、珠光宝气的,原以为有大生意做,客客气气地招待了她。

&ep;&ep;一听徐婉是来找工作的,那经理愣住了,过了一会失笑道:“您到我这来做什么?我们这工资很低的。”。

&ep;&ep;也不是他这里不要女员工,可是像徐婉这样装扮的阔太太、阔小姐没有人来做这种工作的,在上流社会,这其实不算是一件体面的工作。毕竟,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几块钱,一年下来可能都买不起徐婉身上的一件首饰、一身衣服。

&ep;&ep;徐婉也察觉到是自己的衣着出了问题,硬着头皮跟经理磨了一会,只得撒谎道:“我跟家里人闹翻了,想出来自己找份工作。”

&ep;&ep;“是这样。”那经理将信将疑地看了徐婉一眼,才略微松口道:“我们这可是需要初中以上的文凭,小姐您有吗?”

&ep;&ep;好在徐婉做了准备,说:“我是家里请人教的,没有拿到毕业证,但是字我都认得,您如果不信,可以考一考我。”

&ep;&ep;虽然确实很多有钱人家的小姐是请的家庭教师,但一般是接受最初的教育,等长大了还是会去女子高中上学,甚至是出国留学,像徐婉这样只接受了一个开头便没有下落的还是少见。

&ep;&ep;吴经理摇了摇头,笑着拒绝:“小姐,这还是不行,我们公司有规定,我也不能擅自主张。”他说着又打量了一眼徐婉,“小姐,你是哪家的?你一个人出来也有些危险,我还是派车送您回去。”毕竟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富家小姐并不是件好事,若是哪天她的家人闹过来了,他哪里担待得起,送回家去反而卖了个人情。

&ep;&ep;一听这经理要送她回家,徐婉连忙谢绝了。

&ep;&ep;徐婉之后又去了几家正在招聘的公司,可结果都差不多,他们并不愿意在学历上通融,反而见她这样打扮的人出来找工作,对她的家庭背景产生了兴趣。

&ep;&ep;最可怕的是最后那家邮递公司,徐婉刚走进去,竟发现那里的经理是凯乐舞厅的常客。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ep;&ep;徐婉忽然意识到,坤州城就这么大,哪里都会有熟人,就算找到了工作也会被人认出来,无论是孟二少曾今的外室,还是凯乐舞厅曾经的舞女,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ep;&ep;想抹掉所有的过去在坤城从头再来,实在是太难了,或许她应该换一个环境。

&ep;&ep;徐婉有些失落,一个人往前走着,那家邮递公司就在老城边上,怪不得徐婉觉得路熟,走着走着竟到了以前租住的地方。

&ep;&ep;房子已经退掉了,她只站在巷口看了看,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然而,她突然看见了徐子仁,他就站在楼梯上背对着她,不一会儿,只看到六子也进去了。

&ep;&ep;明明房子都退了,徐子仁怎么还住在这,徐婉有些奇怪。

&ep;&ep;他的钱已经用去租公寓了,本来就只租了一个月,临时要退房东想必不会愿意全退给他。何况这里是两间房,他那点钱租这里并不划算。难道是他缠上了张大娘他们一家?她给了钱给张大娘,徐子仁会不会找她们要钱?他逼急了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ep;&ep;钱是她的,徐婉不能让徐子仁胡来,徐婉决定去看看。

&ep;&ep;走近弄堂里,她们原来租住的那间房门果真紧紧锁着,从隔壁房间传来徐子仁的说话声。徐婉走过去一看,徐子仁当真和张大娘围坐在一起吃饭。

&ep;&ep;徐子仁最先看到徐婉,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横了一眼,转过身不去看她。

&ep;&ep;张大娘见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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