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一次?”章诚毅问她。

&ep;&ep;李潇潇笑得额头垂在他胸膛前,白白净净的小脚就踩在他脚上。章诚毅扶着她的腰,李潇潇搭着他的肩,一脚一个节奏,肢体悠悠一来一晃。

&ep;&ep;“像不像有老夫老妻圣诞节跳舞?”李潇潇问他。事后事也被幻想的很童话。

&ep;&ep;如果这是在雨雪相交的圣诞夜,我穿着勃艮第红的丝绒吊带裙,你穿着得体的西装,在圣诞树的闪闪小灯旁,有一只温顺的狗狗伏在软软的地毯上,就看着你搂着我的腰,我趴在你的肩膀,暖气和身体的温度正好,我们也趁着热红酒的气息慢慢拥舞。

&ep;&ep;这样想,也挺好。

&ep;&ep;送她上车之前,告诉她,他下周周六能赶回来。她关上车门前毫不在意,看吧,有精力这样和自己折腾不如多陪陪叔叔阿姨。

&ep;&ep;“记得戴口罩,多穿点,别感冒。”

&ep;&ep;“你也是,最好人多不去凑热闹。”

&ep;&ep;章诚毅站在门口看李潇潇的大众慢慢汇进前方的丛林口。回身关门的时候想到她刚刚说的第一次。阿贵这时候跑过来在他的裤子上蹭了一腿的毛,他对着大朋友扯着嘴角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ep;&ep;他想到她没高中毕业之前,和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偷鸡摸狗的。第一次亲她,第一次牵她。这种本来就很羞涩的事情,在回忆的时候就应该加上一层无法言喻的滤镜。

&ep;&ep;*

&ep;&ep;2009年初刚放寒假,她回家第二天就跨区来找他。让她稍微睡饱点再出发,结果赴约在新华文轩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他买了一杯热可可让她先填一填肚子。

&ep;&ep;那天CD区隆重地把陈绮贞的《太阳》放满了一个架,李潇潇认真看后面的曲目,他问她,要不要试一试。那个时候,日流韩流各种挤压,陈绮贞对于内地学生来说,可能是一个小众又有品位的名字。那个时候,买CD好像也是一件很有品味的事情,更别说排队签名握手会。

&ep;&ep;两人在试听区的时候分享着耳机,李潇潇把热可可放在架子上,指着第五首《距离》,小声说,这首前奏听起来不苦了。

&ep;&ep;他沿着歌词本看她手指划过的地方:我留的空间越绝对,越看出你想要拥抱的意味。很快,又指划到下一句:而我在猜,你会怎么做,当你失落,意志力薄弱。

&ep;&ep;“除非是我,在你的耳边诉说,弥补一个人的虚空。”陈绮贞的音色很小女生,文字却迸发着原始的力量。

&ep;&ep;李潇潇捂着右耳小声嘀咕,“这个怎么听起来正常,看歌词却怪怪的。”

&ep;&ep;“哪里怪怪?”他抬眼看了从对面过道里追逐过的两小无猜,把自己的耳机塞进她左耳里。

&ep;&ep;自己的心脏好像被触电了。一瞬间捧起她滑滑鸡蛋般的双颊,还有点小肉,弹弹嫩嫩。刘海听话地滑下额头,隐隐还冒着两粒小粉刺。李潇潇吃力地眨了眨眼睛,在粉色爬上她双颊之前,章诚毅吐着叁个字的嘴型:

&ep;&ep;“想亲你。”

&ep;&ep;嘟成小章鱼的嘴在白驹过隙消失在自己的面庞。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断发出的胆怯犹豫羞涩试探,正在向她靠拢。捧着她小脸的双手,虎口都在跳动。

&ep;&ep;“你不要跑啦~”两个小朋友又折返追逐,小男孩故意放慢步子佯装抓住小女孩小小声地喊。

&ep;&ep;李潇潇扯下耳机问他,“你说什么?”

&ep;&ep;“聋的传人?”章诚毅放下手,捡起耳塞让音乐把自己和她隔开。

&ep;&ep;“喂!”她夺过耳机背在身后,低着头看着脚上的开口笑,开始碎碎念,“你刚不是说要亲我吗?”

&ep;&ep;“我没说要亲你,我说想亲你。”

&ep;&ep;“哦,是不大一样。”

&ep;&ep;“新华文轩竟然卖盗版的方大同!”他伸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张《橙月》往她眼下递。

&ep;&ep;李潇潇接过CD,自然而然抬头问他,“这个究竟要怎么看盗版啊?”

&ep;&ep;“这里是书店,你们两个不要追闹好不好?”家长拎着小青梅小竹马又从过道边经过。两个小孩脸红的胀鼓鼓,都缺了大门牙咧嘴互相嬉皮笑脸。

&ep;&ep;李潇潇伸着脖子看了两小孩一眼,身边人笑了一声:“你跟他们一样傻。”

&ep;&ep;“不是啊,人家哪里傻,掉了牙齿那叫可爱好吧?你小时候没换过门牙吗?”

&ep;&ep;“你傻不傻?我说盗版你就信啊!”

&ep;&ep;李潇潇瞪了他一样,什么烂毛病,“我不是怕我送给你的也是盗版嘛!”

&ep;&ep;“你怎么可能是盗版,你永远是珍藏版。”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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