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景却没有说话,神色间也是淡淡,凝眸看向云烟花树,侧首片刻后嘴角竟然勾出一抹笑意来,顿了顿之后,低声道:“护她周全,且将此事散播出去。”

&ep;&ep;散播出去?明路有些诧异,不明其意。

&ep;&ep;抬头见萧景目光望向南侧方向,心中忽而一惊,连忙道:“公子,二夫人这些日子……”

&ep;&ep;萧景并未回头,脸上笑意不过一会儿倒多了几分冷意,“她寻的是哪几家?”

&ep;&ep;明路喏喏,过了片刻后才低声答道:“回公子的话,大夫人瞧中了自家旁支庶女,正在说和……”

&ep;&ep;而且还是个再嫁之身,再嫁之身也就罢了,隐约还有入赘之意。

&ep;&ep;明路心口泛起一股怒意盎然来,不免便是气咻咻地,自家公子何等样貌,高洁如玉,要娶妻不是九天仙女,也当是如玉女子,怎么能受人这般侮辱?

&ep;&ep;萧景似乎不甚意外,只是脸上的冷意却是更加蔓延了些许。

&ep;&ep;一个病弱身体不好的男子,要娶妻哪里有那么容易?二房也太过心急了些。

&ep;&ep;他淡淡地冷笑了两声,垂下眼睫却是不多话了。明路气愤了好一会儿之后,抬起头来看着萧景不再说话的模样,便也躬身退了下去。

&ep;&ep;消息也诚然散播得很快,苏妤在狱中却是什么也感知不到,只觉得身上的伤痕都有些溃烂了,又疼又痒的,她却没有力气去抓挠。

&ep;&ep;外面是白天黑夜,她也不大能感知得到,只是昏昏沉沉之间,又听见沉重的铁镣擦过地面的声音,哗啦一阵大响。

&ep;&ep;她动了动眼睛,只听见身后脚步声传来,立在门前的地上,不过一会儿赵成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满带着不屑和惊疑的模样。

&ep;&ep;“切,想不到你在这清安城里还有几分人头面子?喏,就是这个,好生看管着,别叫她死了。”赵成向着一旁的人懒散地说了一句,掂了掂袖口处的银线包裹,感受了掌心的沉甸甸分量,这才扭头离开了。

&ep;&ep;苏妤有些诧异,没过一会儿,牢房门竟然开了,只感觉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随后便是一道轻轻的问候,“你可还好么?”

&ep;&ep;是个女人?

&ep;&ep;苏妤有些愣怔,勉强支起头一看,是个年岁颇大的妇人,目露些许关切,看着她惨不忍睹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ep;&ep;苏妤惊讶问道:“您是?”

&ep;&ep;那妇人摇了摇头,叹气将她身子翻了过来,从一旁的竹篮子中取出些许膏药,拿了巾帕擦了之后敷在她背身上,一边低声说话。

&ep;&ep;她不过就是清安城里一个寻常妇人罢了,就是儿子在衙门后院里做洒扫,不知怎地这官差狱卒今日白天在寻药婆,她儿子机灵,便推荐了自己母亲,还当是伺候谁呢?没成想却是进大牢里来了。

&ep;&ep;适才进来,这满屋子的阴暗潮湿和血腥之气差点把她吓死,不过只是遵循旁人的要求,还有银钱可拿,这妇人也没多说什么,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便是,别的也不多问。

&ep;&ep;苏妤却愣住了,怎么回事?谁在好心救她?

&ep;&ep;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高热不断,伤口又迟迟不能好转,牢房之中阴暗滋生细菌,且食不果腹,若是再耽搁下去,不出些时日,自己的小命迟早要交代在这里。

&ep;&ep;可是狱卒会好心替自己请大夫吗?

&ep;&ep;苏妤有些困惑,不知什么意思,只得任由那妇人替她上药,那妇人也不是专业大夫,只不过替她清理伤口等等罢了。

&ep;&ep;即便如此,苏妤还是觉得自己好了许多了,那妇人每日都来,这两日都是替她收拾伤口且清理伤口,有时候看她实在可怜,还给她顺了块馒头叫她吃,比之牢房之中的馊饭,这不亚于是珍馐美馔了。

&ep;&ep;苏妤心中感激,握着馒头轻轻地咬下去,这才觉得精神好许多,她只是不知那妇人得的钱财可比这馒头要多了去了,能买三笼屉馒头也绰绰有余。

&ep;&ep;妇人在旁擦拭好伤药,收拾了篮子正预备走,却听脚步声传过来,连忙起身候着,过了良久之后,赵成缓步走了进来,脸上神色格外有些疑惑,甚至带了些不可思议似的。

&ep;&ep;他身后跟着的下属抬头瞧见苏妤躺在柴草之中,眼中露出几分恨而不可得的恼怒来,最后只得暗自咬牙作罢。

&ep;&ep;他本想着这女子反正也快要死了,临死之前能让自己乐呵乐呵也是美事一桩,谁知道第二天上官竟然寻了药婆来给她治伤,还下令要好好看着她,没了下手的机会,真是令人扼腕。

&ep;&ep;妇人见赵成来了,连忙站起身来垂着头不敢吱声,赵成看了苏妤一眼,问道:“她可好些了?”

&ep;&ep;妇人连忙据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