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喝完,好上路。”

此时,程素心已经明白过来,参汤里,一定是有剧毒的。

想要她死的,不仅仅是自己视为闺蜜的邹宛如,就连自己的枕边人,她心心念念的想要依附着她生存的男人也想要她死。

“为什么?”

直到那一碗参汤都进了程素心的肚子时,盛永宁才松开手。

他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巾,轻轻的擦着洒在手上的参汤,“因为,我爱的是宛如啊,程素心,如果你不是程国公的嫡女,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盛永宁,难道,这两年以来的日夜,你说的那些情话都是假的么?”程素心幽幽的反问,像是在问着盛永宁,亦像是在反问着自己。

盛永宁一下拉过邹宛如,放肆而轻佻揉着邹宛如胸前的那一抹柔软,然不顾程素心那一双绝望的双眸。

邹宛如娇笑的推开盛永宁的那一只手,整个人透着欲拒还迎的魅惑。

“程素心,你知道我在说着那些情话的时候,我想的是谁吗?我想的是宛如,她比你漂亮,她比你体贴,比你聪慧,比你乖巧,和她在一起,我才觉得当一个男人是一件多么快活的事情……”

邹宛如媚笑吻住那一双唇,轻笑的看着程素心,“素心,你的孩子已经死了,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养大我的孩子,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世子妃,而程国公会因为痛失爱女,而忧虑成疾……当然,临死之前,他一定拼尽力替我的儿子挣一个世子的称号的……”

不甘、不平、委屈、愤怒、绝望、痛苦、后悔、难堪,等各种情绪一下都涌上了心田,她来不及做任何的反驳,任何的质问,便已经香消玉殒了。

一柱香后,邹宛如怀抱着一只百子百福的襁褓走了出来,对着院子里的众人说道,“盛程氏难产……”

五个字刚一出,原是风和日丽的晴天,突地从天空霹出一道闪电,直直的霹在邹宛如前面的青石地板。

狂风骤起,暴雨倾盆。

小院里一片狼籍。

一个月后。

盛国公世子盛永宁迎娶邹宛如为继妻。

程素心的魂魄飘浮在半空之中,看着盛永宁和邹宛如在众多宾客的祝福声中结为夫妻,她发疯似的冲向邹宛如与盛永宁相携着的那一双手。

这一对渣男贱女,你们在杀了我!杀了我的孩子之后,你们怎么配得到幸福?

你们不配!!

盛永宁,邹宛如。

我程素心在此发誓,就算做一辈子的孤魂野鬼,我也要让你们失去拥有的一切。

生生世世,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

……

层层山峦间,有一部黑色的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官道上,马车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标识,普通的宛如长安城里出租的马车。

但若是有懂马的行家一看,便知道这一部马车并不普通,马是在杀场杀敌而退役一来的战马,马蹄上还有铁铸的半月形马蹄,这样的马儿,虽然上了年纪,却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认知。

赶车的车夫,身着一袭青衫,头戴着一只遮阳的斗笠,仔细一看,他的双眼是眯着的,老马识途,完不需要车夫的鞭打,便也能在官道上行驶自如。

“郡主,您梦魇了?”

慎行轻推着半倚在一只波斯靠枕上的时天骄。

时天骄这才睁开一双好看的凤眸,那一双眸子里有着片刻的迷糊,好半天才讷讷的恢复清明,她接过慎行手中的清茶,喝了一小口,才松了一口气。

谨言拿着一张雪花绢子擦拭着时天骄额头的细汗,一脸担忧。

“郡主,不如,我们此行去找一找山中寺的师父,请师父给您指点一二?”

慎行很是担忧,最近这半年以来,郡主的睡眠都一直是这样,好不容易睡醒了,却又会梦魇醒来。

时天骄没有说话,只单手将车帘轻掀开一条细缝,看着山峦间的绿树,零星的小屋掩落在山峦间。

时天骄自己也说不上来,这到底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还是别人的人生?

“芳见还没有消息吗?”

慎行摇头。

从南齐的金陵到北齐的长安,路程并不算太近,芳见已经走了有两个月了,估摸着最近应该会回的。

时天骄有的时候也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有一个北齐的未婚夫,而这个未婚夫恰好姓盛,自己因为不想嫁到北齐,才做了这样一个荒谬的梦呢!

可梦里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的发生的?

真实到时天骄自己会都会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程氏,那一个被闺蜜和丈夫联手杀死的程氏!

谨言跪在时天骄的身后,轻轻的揉着时天骄的太阳穴,她的手法很是熟练,时天骄亦很享受这样的按摩。

时天骄是南齐凤阳长公主的嫡女,她的舅舅是南齐的南和帝,爹是南齐的战神将军时傲。

三十年前,南齐和北齐本是一家,曾经北齐的靖王拥兵自立,若不是有时傲坐镇,怕是如今的南齐已不复存在。

那一场内战之后,南齐的皇帝便允许了北齐的存在。

时天骄身为南齐的天骄郡主,却恰恰梦见了北齐长安城盛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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