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骨灰盒里的人偶

赢湛的表情变了,似乎被问到了痛处。

火车开动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升起来了,一缕缕阳光随着车身的移动不规律的投进窗户。

有几缕落在赢湛脸上,让他瞬间拧起了剑眉。

我凌乱了,皱眉都那么好看,好让不让人活?

拉上窗帘,赢湛脸上的痛苦之色才稍稍减缓,闭着眼平躺在我坐着的那张卧铺上,豪不防备。

“赢湛,你到底是什么人?”

“到底要说几遍?我是你拜过天地的夫君!”

他一个侧身,张开修长的双臂圈住我,力气之大,让我无法推拒分毫。

果然是个暴君!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诶诶,打住!”

我开始有些了解赢湛了,他只会回答他愿意回答的,如果遇上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就会用暴力解决,比方说现在又把我压在卧铺上,很不安分。

我无法了解他,就像无法识破笼罩在身边的种种谜团。

赢湛把脸埋在我的胸口,肆无忌惮的欣赏我想要发怒却无可奈何的表情。

“嚯啦……”贵宾间的门被拉开了,检票大妈突然闯了进来。

我顿时郁闷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压在我身上的赢湛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并且没有挪开他放在我屁股上的手!

“放手!你难道都没有羞耻心的嘛?”

闻言,赢湛贴近我,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孔在我眼中放大,挺拔的鼻梁摩挲到我的鼻尖,打乱了我的呼吸。

我深深的跌入了他的眼,宛若跌入了深深的湖水,他吻了下来,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检票大妈在门口站了几秒,好像根本看不见我们,她重重关上门走出去,“检查过了,这排包厢里没人!”

赢湛坏笑了一声,贴着我的耳廓,“你那么好奇我的真面目?何不去看看你家供桌最上一层的红布里到底藏了什么……”

接下来的旅程中,赢湛一直很安分。

我明显感到随着太阳越升越高,他的身体就越来越冰冷,火车到站的时候,赢湛又变成了没有五官的样子,消失不见。

赢湛最后说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脑中徘徊,而且经他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

我家的供桌上一共分成七层,分别供奉着我们王家历代祖先,祖先的辈分越高排位也就越高。

供桌上的一到六层供奉的无一例外都是瞄着红字的灵牌,只有这几乎贴到天花板的第七层终年都盖着一块红布,不知道里面供奉着什么。

我们家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但凡别人送来什么好吃好玩的,外婆都会把最好的选出来放在红木盘里供奉在第七层。

现在想想,第七层确实非常古怪。

大约走了一小时,我到家的时候正值中午,外婆不在家,桌上放了两个小菜和一张纸条。

外婆好像一早就知道我会平安无事的回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就是外婆请求赢湛来救我。

纸条上说,村干部花了重金请她去葫芦湾观灵,下午才能回来。

观灵,是内行人的尊称,普通人也把观灵叫做看山。

就是在某个没有被开发的野山荒沟里动土施工之前,叫懂得风水或者通灵的人去看看有没有藏着秽物,顺便也找找发财的风水眼。

一般做这行都有专门的观灵人来干,可是外婆在咱们这片的名头太大,人家就认准了她,就算明知外婆是个瞎子,也开着奔驰三番五次来请,这才把外婆说动了。

外婆不在家更方便,我大胆的拿了梯子爬到供桌的第七层去查看。

我发现第七层上罩着的红布只是个幌子,掀开后是一个密密麻麻贴满了镇邪符的方盒。

镇邪符顾名思义是邪物的克星,我长这么大只见外婆用过一次,那是对付一只从外地运回来的喜神。

喜神就是从外地运回家乡的尸体,如果在埋葬之前遇见黑猫,就会引起尸……

看着盒子上的镇邪符,我犹豫了,隐约觉得盒子里的东西可能会比起尸更加邪恶可怕。

但是转念一想,外婆既然敢把这盒子放在家里,就代表她并不怕盒子里的东西再跑出来。

我的好奇心又蠢蠢欲动,寻思着就偷偷看一眼,就把盒子放回原处。

盒子很轻,单手就能托住,盒面上没有落灰,想来应该是外婆天天擦拭过得。

我试着拨开其中一张镇邪符,露出盒子上原本的花纹。

我怔住了,这上面描绘的红莲朝霞图,不正是那日外婆让我捧着三叩首,结阴亲的那个骨灰盒嘛!

外婆为什么要把赢湛的骨灰盒放在王家的供桌上供奉?

而且还放在了代表最崇高的第七层!

我继续撕掉外围的镇邪符,盒子里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知怎么回事,我渐渐对盒子里的东西更好奇了,像是被某种欲望催促着加快了撕符的速度。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