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贾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是很不想见到王子腾的,虽然王子腾是他的大舅哥,岳家的顶梁柱,他背后的一大靠山,但也是因为此,王子腾每每也让他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话说贾王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两家的孩子自然也是打小就认识的“发小”,作为年龄相差不大的同辈人,自是从小就被比较到大的。求学时,王子腾一路顺风顺水的从秀才进入殿试,半路还能考个武举,再正经不过的文武双型的人才,而他贾政呢,磕磕绊绊的考了秀才,几次会试都落第,手脚功夫上那是一窍不通。到了出仕阶段,两人的差距就更大了,文武双的王子腾在朝廷上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上得圣上信宠,下得百官拥护,步步高升位极人臣;而他贾政呢,承蒙祖荫才得了个工部闲差,处处碰壁不得人心,二十多年过去了,一直在原地没挪过窝。

本是一样的出身,甚至小的时候,他因为有个深得圣宠的国公爷父亲反倒比王子腾更受关注的,可时过境迁,如今的他反倒要处处依仗王子腾了?????想到此,望着不远处的王家大门,贾政都有一种立马调头回府的冲动,但是转念又想到那叵测的即将要临头的大祸,贾政只好继续拍马向前,他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要顾大局要深明大义??????

由于前一天投了拜帖,所以贾政进了门就被引到了王子腾的外书房,而王子腾已在那里边处理公务边等候他了。本也不是多么擅长说场面话的人,且心里又有芥蒂,所以,客套完后,贾政就把来意直说了。

对于外甥女贾元春的事情,王子腾还是较看重的,听说许是在宫里惹了祸事,也是心一惊,但他确实也没得到过后宫有事发生的消息,所以只好说道:“这些时日,圣上一直很愉悦,许是前朝后宫都比较太平的缘故。”

还有一点儿他不好说的是,外甥女在后宫的品级太低,就是有事发生,基本上也到不了圣上面前,下面的高阶妃嫔就可以处理了,而深宫妃嫔之间的事,他们哪里得知去?就像他们的内宅,若是通房丫头犯了错,许是都不需要太太动手,下面有地位的妾室就给料理了,也没见当家的老爷的为此勃然大怒吧,毕竟不过一个贱婢,这个折了换个新的就是了。

贾政听罢就是眉一皱,这样的敷衍之词让他有一点儿不满,他是希望这个权势可观的大舅哥认真的去调查一下再来给他回话的,可是,矜持自傲的政老爷又不愿意放下架子去求人,支吾了半天,最后说道:“既是如此,子腾兄公务繁忙,那愚弟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在一群老狐狸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的王子腾自是看出了妹婿这是对他有意见了,但他也只是晒然一笑,不再挽留地就直接放行了。

在王子腾的心里,何必跟个迂腐不通的蠢人多计较呢,没得还坏了心情?要说为外甥女查探一下深宫,王子腾是想也不敢想的,当今皇上对后宫把持得有多严密,他还是知道的,他又不是嫌自己命长了,去触碰皇上的底线,当然,还有一个现实的原因就是,又不是他自己的亲闺女,还不姓王,那他就更不愿意为此在圣明烛照的天子那里失了宠了??????

一无所获的贾政回来向贾母复命,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语焉不详的向母亲投诉了王家大舅哥的敷衍塞责。不知内情的贾母被气得一个仰倒,好转后,越发觉得这是因着元春出了事儿了,王家要开始疏远贾家了,越想越恐慌,最后倒还真的生了场菠??????自此,即使贾母病愈,贾家也没有任何祸事上门,贾府内也再无人敢提起宫中大姑娘的一言半语了,这是后话不提。

话说贾母的这场病还让秦桐郁闷了好久,因为她儿子贾兰的周岁宴没法大办了,之前她还想着要借此大赚一笔呢。不过,很快,她就又心情好了,原因是她娘家哥哥升官了,稍有遗憾的是要到外地去做官,因为在地方上当官可比在权贵遍地走的京城好出政绩多了。

话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秦桐觉得吧,这个人生的旅途中也是大抵如此,遇到好事多了,冷不丁的就给你来件坏事,一直很倒霉的走着背字,不设防的一拐弯就会出现件大喜事让你乐呵一下。

现在的秦桐感觉就是如此,好不容易的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荣国府的外患内忧基本上也被消灭在地平线以下,她刚能大松一口气呢,突然间就被告知,隔壁的宁国府正在办一件戳破这一派繁荣的假象的大坏事,因为贾珍给儿子定了一门奇怪的亲事,原因是未来的贾家宗妇出身实在是太低了,竟是营缮司郎中秦大人从养生堂抱养的闺女!

初初听到此消息时的秦桐只觉得耳边似有警笛长鸣,这个秦可卿不就是废太子的私生女吗?贾珍这个糊涂族长到底是怎么想的?废太子都自缢了,他还要钻牛角尖的硬要上一艘四处漏水的破船!更过分的是还要绑架贾家一族人给他垫背!秦桐只觉得手痒痒,她好想禽兽掐死这个混蛋啊??????

秦桐这回是真的很忧心了:“老太太,您听说了吗?珍大哥哥给蓉儿定下的秦家姑娘,其实是秦家抱养来的,珍大哥哥是怎么想的?蓉儿虽淘气了些,但他的媳妇却是贾家未来的宗妇,怎可这样糊弄了事?”

在这个时代,丧母长女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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