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噗通!”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狠狠丢在地上,他的旁边,同样躺着一个手脚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曲着的人。

那“人”十分奇异,手脚四肢处皆是空荡荡的,只剩下那边缘残破的布条随着“人”的微弱呼吸微微颤动。

大堂之上,高座在上的一袭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紧停留在地上的“人”身上,绣袍底下陡然捏紧的双拳出卖了他此刻的佯装出的淡然。

这时,与柳絮汶素来交好的四皇子满脸怒容,风尘仆仆地和那丞相府的一干高层一前一后的踏进大殿。

顿时,原本鸦雀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大殿传来一声怒吼:“柳兄!是谁胆敢重伤本皇子的人?!”

“三弟!!絮汶!!”

呵。

离渊牵着紧紧盯着忐忑不安的玄夜,与沈颜并肩站在一起,冷然地看着这一幕,仿佛与他们毫不相干。

“大胆!定是你们两个伤了本皇子的兄弟!”

“皇上啊!您一定要给微臣做主啊!!”

两人十分默契的一唱一和,又是抹眼泪又是指责的,却没有发现此刻的皇帝战战兢兢地看着沈颜离渊二人,以及那个他微微眼熟的小男孩儿。

身为帝王,敏锐洞察力自然非同凡常。

殿下的那孑然而立的一男一女,隐隐约约让他有一种就算皇室老祖宗都未曾拥有过的可怕的压抑之感。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的实力可能远在他们皇室老祖宗之上!

一想到这里,穆荃身体开始止不住地抖动,目光情不自禁地便落到殿下那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人。

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在他已经下完早朝,回到御书房地时候,就看见了这两个不速之客。

就在他怒不可遏的时候,那姿容绝代的女子随手一划,那地上竟凭空出现了两个不能称之为“人”两个“人”。

他仔细一看,居然是丞相府的人!

那明眸皓齿的女子率先开了口,语气不容置疑,带着绝对的压迫感,让他带着他们就在大殿等候。

虽然不知为何,想他堂堂帝王,此刻颜面无,自然不会听从,直接运转灵力动起手来。

结果,他三阶四级的实力竟然发挥不到丝毫作用,受到了绝对性的压制。

自然,被压制,就只得无可奈何地带着他们一路又回到刚上完早朝的大殿。

心里一直在想,为何要在这里等候……

和丞相府的结冤,为何要到皇宫里来?怎么想也想不透。

回过神来,四皇子穆然不知何时到他身前,跪着请求他处决那殿下两人。

蹙了蹙眉,穆荃心烦意燥地呵斥:“你给我下去!成何体统!”

那哭得撕心裂肺的柳丞相看见皇上发怒,立马噤了声。

“皇上,请您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处决了这两个心狠手辣的无赖草民!”

柳丞相抹了把眼泪,苦兮兮地看着穆荃。

穆荃看了眼柳丞相,大手一挥沉声道:“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朕一一讲明。”语毕,还不着痕迹地迅速瞄了一眼沈颜二人的神色。

柳丞相一听,连忙把事情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述说了一遍。

说是沈颜如何看上了柳絮汶,然后想尽办法让柳絮汶当男宠,结果她一人搞不定,就叫来了帮手,她的夫君来了。

威逼利诱不成,柳絮汶身为男子汉,自然不肯屈服,誓死不从,谁知道沈颜居然恼羞成怒,打残了柳絮汶,然后不知去向。

接着这事被柳絮汶的三叔知道了,也就是他的三弟,带着几个人前去讨说法,结果也是有去无回,今日才见到,竟成了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

柳丞相声泪俱下地述说着事情,还不忘指着沈颜二人一顿臭E平日骂。

听完柳丞相的“精彩演讲”后,穆荃神色不变,令人捉摸不透。

他自然心里比谁都清楚,柳丞相平日在百姓里的口碑是怎样的,是个怎样的货色。不仅在民间,就连在朝堂之上也是横行霸道,肆无忌惮目中无人,欺负百官。

无奈他根本奈何不了这颗毒瘤,因为,这柳丞相曾救过老祖宗一命。老祖宗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就先留着他一命。如今,看来是个好时机。

穆荃甚至忘了起先自己是被沈颜二人逼迫来到这里的愤忿。

“哦?”穆荃目光转移到地上的两人身上,瞳孔微不可察的微微一缩,然后又看向面色淡然的沈颜,“殿下之人,可有此事?”

沈颜丢掉先前面对皇帝的冷然态度,此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绝无此事,柳丞相不知居心何在,连我这等草民也要加以施罪,还颠倒事情是非黑白。还望皇上明察。”

挑了挑眉,穆荃刚想说话,四皇子穆然便是开了口:“父皇,儿臣与柳兄素来交好,如今见得他这般模样,实在是难受无比,若是不处决了这俩刁民,恐怕难以服众啊!

您这岂不是就让柳丞相心灰意冷了吗?柳丞相一生兢兢业业为国付出,儿子却惨遭毒手,再怎么样,恐怕也对父皇您,心寒了,对这个国家心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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