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夹了一大颗水饺部塞进嘴里,鼓胀着腮帮子问周自横:“唔……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爱吃三鲜馅饺子了?”

周自横在保温瓶的杯子里倒了半杯饺子汤递给她:“吃东西时别说话。”继而笑道:“那天你领着我参观你们学校的时候,絮絮叨叨了一路,怎么忘了啊!”

又安咽下嘴里的饺子,喝了口汤才道:“我记得那天跟你说了好多,跟个话篓子似的,你记着呢?”

周自横拿面纸擦擦她嘴角似笑非笑的道:“前面有个二十四孝的老丈人,我这个老公不努力点儿,回头我媳妇儿跑我老丈人哪儿去哭鼻子怎么办?”

又安脸红了红:“谁,谁哭鼻子了?”周自横笑了:“好,好,没哭鼻子,我媳妇儿最坚强了,从来不哭鼻子。”

又安扑哧一声乐了,心里忽然觉得暖融融的,这种被一个人放到心里疼宠的感觉,从她爸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想着这些,眼圈不禁红了。

周自横仔细端详她半晌道:“又被你老公感动了,媳妇儿这可不行,以后你得习惯,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是我休假期间,以后回部队,十天半个月不在家也是常事,不过我跟妈说好了,等我去部队,你就回家住。”

又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周叔叔,没你在,我也活了二十四年了。”周自横也不禁好笑,可能因为自己比这丫头大了整整十二岁的关系,他总是习惯性把她当成个小孩子照顾着,这丫头总喊他周叔叔,他倒觉得,这声叔叔叫的一点也不亏,就在一年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辈子有这么婆妈的一天,可遇上这丫头,他真挺婆妈的。

吃了炖团圆的饺子,对面民政局也到了办公的时候,大约今天是个好日子,两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伍,周自横牵着她的手站在最末尾,并没有找关系搞特殊。

又安微微抬头看了看他,突然发现脚下这双高跟鞋的好处了,平常让她仰望的周自横,这时候微微抬头就能跟他对视。

又安前后看了看,心里的虚荣心直线上升,即使周自横已经三十六算老男人了,可他笔直的站姿,英俊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轮廓,以及那种凌人的气势,依旧秒杀了一众新娘,好几个新郎看周自横的眼神都不大友善,而新娘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却大都带着嫉妒和羡慕,这大大满足了又安心里那点小虚荣。

周自横低头看着她:“怎么,累了?”他一问,又安才感觉脚上的确不舒服,脚下这双鞋子佳琪还没上过脚,她这个二把刀穿一小会儿还勉强能撑着,刚才为了不让周子横笑话她,努力使自己的步伐自然,走到这边来已是极限,又在这儿站了半天,这会儿脚尖和脚后跟又涨又疼的难过。

可被周自横一问,她也不好意思说鞋不合脚,抿抿嘴儿摇摇头,周自横叹口气:“小丫头,说谎可不乖哦!”说着一弯腰蹲在又安脚下,抬起她一只脚脱下鞋子,眉头皱了起来:“都磨破皮了,回去再处理吧!”他站起来揽抱住她的腰下命令:“踩我脚上……”

又安前后看了看,好些眼睛盯着他们呢,又安的小脸涨的脸脖子都红了,扭捏的低下头,周自横低笑一声,凑近她耳边道:“要不我抱着你,你自己选……”又安急忙把脚踩到他脚背。

有这个小插曲本来就惹人注目的她俩,更成了集中焦点,尤其周自横一身笔挺的军装,肩膀三星两杠的上校军衔,在灯光下划出肃穆庄严的光晕,可他怀里却抱这一个满脸绯红的小丫头。

又安发现,周自横这男人脸皮挺厚的,大约年纪大的男人脸皮都厚,这么光天化日之下,他又算个首长级的军人,就这么把她楼在怀里抱着,队伍往前挪一步,他抱着她走一步,那悠闲的姿态仿佛天经地义闲庭信步,丝毫不把别人的眼光当回事,尤其这男人另一只手还提着她的高跟鞋,怎么看怎么暧昧。

又安低着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就觉得,身上的目光嗖嗖的不停增加,好容易排到个,连登记的同志都不禁多看了她们好几眼,登了记让她们去照相,俗气的龙凤背景下,周自横抱着她照了相,大约两人是姿势最古怪的一对,他们都出去了,那个照相的师傅,还不停看他们。

咚咚,两声钢印打过,周自横把小红本递给又安,抱着她走了出去,又安手里拿着新出炉的结婚证,还没什么真实感。

周自横把她塞进车里,看她还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不禁掐了她的脸蛋一下:“下一步,该搬家了吧!”“搬家?”又安疑惑的看着他:“搬什么家?”

周自横好笑的点了点她手里的结婚证:“现在咱可是有本儿的两口子,你不会忍心让你老公独守空帏吧!”

又安就这么看着周自横以她老公的身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颇有行动力的,把她的东西打包好。

又安才发现,她在这里住了两年,一个行李箱就是部了,周自横一手扛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的手下了楼,上车,启动,车子开出了小区老远,小丫头还忍不住扒着窗户往后看,小脸上,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别的。

周自横摸摸她的额头,又安才回过头看着他,周自横不禁笑了:“这么看着你老公做什么?媳妇儿,你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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