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就是快乐购的周俊熙。”崔泰哲在她离去之前说了出来。

乐子衿一怔,转身,似是疑惑:“俊熙?”她怎么不知道,他和周俊熙成了朋友?

崔泰哲知道,她是肯定会去的,于是走上前,手落在她纤细的腰上:“新品牌的准备工作交给其他人去做,明天我陪你去选礼服?”他已经在计划,明天晚上选了礼服之后,再请她去共进烛光晚餐….然后回家….嘿嘿嘿。

乐子衿这下倒没有推开他,反而疑问:“必须要穿礼服吗?”她和周俊熙,现在极少极少联系,只是偶尔会有遇上,但是,彼此之间只是点头问好。只是,作为多年的朋友,他的婚宴,她是必须得去的。

崔泰哲点点头,拿着办公桌上的邀请涵:“上面有注明,请来宾穿礼服的。”

乐子衿的脸,悄悄的染红了,她轻嗔,如同私底下对他撒娇一般:“穿礼服就必须要穿高跟鞋…..…”她的话,有几许停顿,又有几许欲言又止:“可我现在….不能穿高跟鞋。”

“怎么了?脚扭到了吗?”她的话,让崔泰哲有些紧张,低头看着她的腰,果真,她今天穿着平跟鞋。

看着他的模样,乐子衿扑噗一下笑了,抬起下颌看他,想要说出口,可又觉得难以启齿,于是,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而后,低眉笑了。

崔泰哲的眸带着几丝疑惑,但是,很快,他便懂她的意思了,他的脸垮下来:“不会吧?”

乐子衿的脸红着:“怎么不会!”今早,她已经做过早孕测试了,只是太忙,没来得告诉他。

“我每次都有戴安套!”崔泰哲的脸色不大好,口齿不如平日的流利:“怎么…怎么会有孩子?”

“安套避孕也不是百分百安啊。”乐子衿看他的模样,低低的笑着,她才不会告诉他,是她悄悄的在安套里戳了小洞,“怎么,你不想认帐?”说到这儿,她故意唬起脸。

崔泰哲的双手插进头发,很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当然知道安套避孕并不是百分百,只是,他不愿意让她再承受生育的痛苦,那种滋味,疼在她的身上,更疼在他的心上。

“哼!”乐子衿当然知道他是为了疼惜她,所以才不让他怀孕的….可是,现在他们只有雯雯一个女儿,好孤单,所以她只好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将安套弄得并不安。她暗暗庆幸,终于成功啦!

………………

透明的落地式玻璃窗。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

蒋轶尧坐在宽大的沙发里,干净修长的手指里,握着盛着红酒的透明玻璃杯,他的手腕轻轻一抬,那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玻璃杯滑进他的唇里。

他回A市已经半个多月了。

原本计划的行程,早已经耽误许久。

最近几天,父母在加拿大,一直在催他回去,可是,他却并没有丝毫要启程回去的意思。

为什么?

潜意识里,他还想在A市多停留几天,这个“几天”到底是多久?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能确定的是,他现在还不想离开A市。

阳光落在玻璃茶桌上,那里,一张典雅的名片静静的落在冰冷的玻璃上,那上面的三个字,分外的刺他的眼。

周倩雅。

人如其名,美丽,温雅,更多的,是大方、知书识礼。

蒋轶尧知道,他不应该去找她的。

即使,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刻意去关注了她许久,他刻意去将她现在的生活了解得清清楚楚,当然,包括她的那个他。

杯里的红酒悉滑落进他的喉里。

他喜欢品酒。

但是,却从不汹酒,或者是喝闷酒。

可,今天,他却忍不住,将酒柜里的酒统统拿了出来。

他现在,住在南新路,也是,崔泰哲与蒋慧妍从前的房子里。

不管是客厅,还是阳台,或者是卧室,都挂着慧妍从前未生病时的那些美丽倩影,那些画面是如此的鲜活,看在眼底,仿若有了生命力。

他知道,周倩雅没有蒋慧妍的果敢,更没有蒋慧妍的清新,因为她更现实,更理智。

最近每次看到慧妍的照片,蒋轶尧都会想到周倩雅…..当年,周倩雅在如慧妍般如花的年纪时,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已经记不清楚彼此之间是如何开始恋爱的,只是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如温水般波澜不惊。

蒋家移民时,年轻气盛的蒋轶尧赌气不跟周倩雅联系,因为他想要的,不是温吞吞的感情,而是真挚表达的感情,结果,他很失望,因为,即使他将他的地址与电话透露给他们共同的朋友时,而他也知道那位朋友将他的一切清晰的告诉给周倩雅,他仍旧没有接到过她的任何一个电话,或者是一封信,即使是在MSN上,她的头像偶尔会是亮的,但是,彼此间,却再也没有联系过。

一段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

而他,也将她淡忘….甚至,叫做遗忘了。

但是,当她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那样清晰,那样生动,那已经被岁月洗礼过的眉眼间,那一抹从前从未出现过的慌乱被蒋轶尧所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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