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夫后,小七便转回房间,看着一身白布躺在床上的少年,她不由心下难过无比。她没想到花夜哥哥短短几日竟受了这么多苦,他长得那么漂亮,小七根本不知该如何与他讲毁容之事。

“七姑娘,属下已吩咐店小二将药熬上了,”身后传来指桑的声音。

小七回过神,道:“麻烦指桑哥哥了,现在花夜哥哥还没醒,我想趁此时机出去为他买两身衣裳。”

指桑轻应了声,两人便一道出去了。

直至屋外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床上的少年才睁开眼睛,七姑娘?小七?花夜不由低低的轻笑出声,随即便停不下来,那声音似哭似笑,似含了无尽的苦楚与怨恨,又似开心得不能自抑。

刚走到楼下的指桑顿了顿,看着依然走在眼前毫无察觉的素青身影,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楼上,便继续抬脚跟上小七。

小七再次回到房内时,便看到床上的花夜已睁开眼睛,定定地瞧着床顶。她不由开心的奔至床边,道:“花夜哥哥,你醒了?我是小七啊,你还记得我吗?”

良久,床上的少年方微微偏转了头,看着她:“小七.....”顿了顿,随即唇边溢出一丝笑意,“七姑娘?你骗得我好苦.........”

闻言,小七沉默了片刻,方道:“对不起,花夜哥哥,我虽有意瞒你,但我也并非什么七姑娘,我只是个小乞丐,爷爷说我的容貌与性别会给我带来危险,所以要求我总是抹很多灰在脸上,以男装示人。”

花夜轻摇了摇头:“我并无怪罪你的意思,你这样做很对,很好,横竖都是我眼拙罢了。”

顿了顿,视线转向小七身后:“这位是.......”

小七顺着花夜视线看了眼指桑,便轻声道:“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偶然在南朝碰上,因为他是习武之人,所以我便央求他陪我回乡,这样也可安许多。”

花夜哥哥变成这般,小七直觉与师父有关,毕竟分别那日花夜哥哥便是满面惊惧的跪在容墨脚边。如今他在调养身体,小七不想让他知道指桑的真实身份,以免牵动花夜心神,影响他的恢复。

幸而花夜也便未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你现在既是去回乡,便不要受我所累,赶快回家去吧。”

小七摇摇头:“花夜哥哥,你无须担心,等你养好伤后,我再回去也不迟,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养病。”

花夜的伤一养,便是半个月。

因花夜不便下床,小七也并未出去走走,只是央指桑去浔安市集买了两本书解闷,初次看到小七念书与他听时,花夜也不由惊讶的问道:“小七,你竟还识字?”

沉默了半晌,小七也并未瞒他:“三年前,我因缘认识了一个师父,阴错阳差的帮了他些忙,他便以教我识字为报。”

“那你师父现在呢?”

小七笑了笑:“他报完恩,自是走了,花夜哥哥,你饿了吧?你想吃些什么,我去叫小二吩咐厨房里做,等下指桑哥哥也该回来了。”

花夜看了她片刻,便也笑道:“随便什么都可以。”

今日,是大夫来给花夜拆纱布的日子,想起大夫说过的话,小气不由深深叹了口气,这半个月来,花夜哥哥从来不提他遭遇了什么。自己也丝毫不敢问他是怎么回事,也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容貌已毁。

但拆了包扎,花夜哥哥终究还是会知道的。这半月来,自己刻意挑了很多话本上激扬人心的事迹与他说,也不知对花夜哥哥是否有用。

房内,花夜闭着眼睛坐在床边,感觉到脸上布条一圈圈被解开,他的手不由微微攥紧。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公子,好了。”

花夜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前边一张漂亮的脸紧张地看着他,注视了片刻,他不由轻笑一声:“我恢复了,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小七,摆出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做什么?”

不及她开口,又轻叹了一声:“你不要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的伤势如何还有谁会比我更清楚吗?我的容貌已毁我早已接受了,能够碰到你为我操劳,捡回这条命已经是老天眷顾,我又还敢多奢求什么?何况容貌被毁于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少受些屈辱了。”

听完这番话,小七不由更是难过,皱眉道:“花夜哥哥,那你.......”

花夜摆摆手:“你也无需问我此事缘由,横竖都过去了。我这条命既是你救得,以后便是你的人,你去哪我便跟你去哪。”

看了看花夜,小七也不由想通了,既然是伤心事,自己又何必再问起让他难过,可是,跟着自己.....小七为难道:“花夜哥哥,你不能跟着我。”

“怎么?小七,你嫌弃我?”

小七摇摇头,忍了忍,终是开口道:“我只是个乞丐,你跟着我,我....我养不起啊......”

愣了愣,花夜不由大笑出声,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我怎么会让你一个小姑娘养我一个大男人呢...哈哈哈哈.....”

小七本想让花夜多养两天,花夜却坚持自己已无大碍,而小七回乡之事已因他耽误太久,便坚持即刻上路赶往申州。小七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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