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夏直接拉着她就进办公室,给她冲了一杯热红糖水,喝红糖水这个习惯,宁初夏从初中开始,就延续到现在。

林芷喝了一口红糖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像是喝了一口黄连一样。林芷哀叹到:“姑姑,这什么东西这么难喝,味道太怪了。”

宁初夏恍惚间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不由出神。

“这是什么鬼东西,乌漆墨黑的,这么难喝,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你想毒死我是吧!”

忽然间听到林芷喊了她声姑姑,她才回过神,顿了顿,收起那遥远的记忆,才笑着说:“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像你这样,不过坚持喝,慢慢就不经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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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夏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是在初一的语文课上。

老师在讲台上讲‘两小儿辩日’的文章时,她突然觉得裤子上湿湿的,而且越发的粘腻。她当时懵懂不知是为何,一时间,脑里闪过很多不好的念头。她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刚好校服裤子是雪白色,都染的一片血红。

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放学,见程远来叫她一起回家,她羞得直伏在桌上。任凭程远怎么叫她,她都不应他。

程远站在一旁,静静地等了好久,当班上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程远又喊了宁初夏几声,可是她充耳不闻,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程远以为她病了无力起身,想着要扶她起来,回家看医生。结果才碰到宁初夏的手臂,宁初夏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整个人抱着桌子,突然又狠狠地一把推开了他。

程远见宁初夏脸色晕红,担忧焦急地问:“初夏,你哪里不舒服?是发烧了吗?”

说着就抬手摸宁初夏的额头,探热。宁初夏又羞又气,一手就狠狠拍掉程远探来的手,骂道:“你摸什么摸,我宁初夏是你姓程的随便摸的吗?”

程远缩回手,略有委屈,但仍然十分担心的问:“初夏,你哪里不舒服?”

宁初夏不知如何启齿,羞恼得暴躁,说到:“看见你,我哪里都不舒服!”

程远不说话了,像是被晒焉了的草一样,沮丧地站在一旁。

程远一直站着,宁初夏趴在桌上,只觉得欲哭无泪,她总不能一辈子不起来吧!可是,可是她的裤子后面都是血,凳子上都是血,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突然觉得伤感,要是她有同性的朋友,哪怕只是一个,她都能有个人可以求助,或者她还有妈妈,遇上这样羞人的事情,她都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孤立无援。

可是都没有,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亲人都没有,她无依无靠,谁都抛弃她,所有同学都鄙夷她,她的妈妈眼里只有钱,眼里早已经没有她这个女儿了,程义说她是个野种,说的一点也不错,她就是个寄生虫一样野种,毫无尊严,寄生在程家的庇荫之下。

她越想越觉得悲观无望,仿佛活着,还不如死去。

程远渐渐听到细微的啜泣声,顿时有些惊慌失措,他不知道宁初夏为什么突然哭了,只能不停地安慰她说:“初夏,你怎么哭了,不舒服,我们回家,我们叫张医生来看看,很快就好了,你别哭,初夏,你别哭好吗……”

可是程远越是安慰,宁初夏却哭得越伤心。

程远忍不住想抱着宁初夏,在他的指尖快要触到她的背时,他停住了手,他想起她刚才那句话,‘我宁初夏是你姓程的随便可以摸的吗?’,他就又怯怯地缩回了手。

宁初夏极其厌恶他的碰触,有一次一起走着,他的手不小心微微触碰到了她的尾指指尖,她回头毫不犹豫地就给了他一巴掌。

他真的不知道宁初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哭的这般伤心。宁初夏很少在程远面前哭得这般伤心,她不开心时,大多数时候,是对他怒吼发一顿脾气,或者冷言冷语鄙薄地讽刺他几句而已。

她现在这样,无助地缩着,哀哀地伏在桌子上,她的哭泣声很小很细,却是哭得整个人都发颤。程远宁愿宁初夏打他骂他,都不愿看见她这样哭,只觉得她一声迭一声的嘤嘤啜泣,直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轻轻地把手放在她微微颤抖的背上,见宁初夏依旧伏在桌上,并没有排斥地推开他的手,他才又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抚拍安慰她。

宁初夏嘤嘤哭泣,只觉得肝肠寸断般的伤心,突然间,感到背上有一只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她,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一样。

她是同学们眼中的婊子的女儿,妈妈眼中未来的筹码,程家的寄生虫野种,只有他,无论她如何不堪,在他眼中却是那样的珍贵,难得。她知道或许这是她世上唯一的温暖,可是他姓程,而她只是程家的寄生虫野种。

她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连这唯一的温暖,天也不允许她拥有!她知道程义养着她,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娃娃亲!老天为什么要对她那么的残忍?

程远只听宁初夏哭得越发伤心,他极其难过,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笨拙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让她别哭。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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