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有鱼甚至有点惊讶到好笑。

“让你们失望?”他反问了一句,“你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女生气得涨红了脸,说她们喜欢他,所以他不能辜负大家的期待和支持,不要被脏女人骗云云。

归有鱼实在想不明白她们的“期望和支持”到底有什么贡献,而他要为此背负什么责任,最后只是皱着眉冷淡地说:“先不说别的,你们这样背后传播污蔑他人的谣言,才是真正的嘴巴脏臭品格败坏。”

这件事之后很快,归有鱼的名声也一落千丈。

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但凡有一对传言的情侣就会变成大家的起哄对象,更何况他和沉夜这样“劲爆”的两个人。

终于有一天早上来到教室的时候,他们的桌子上被分别贴上纸条,“奸夫”“□□”。那天早上的第四节是跟隔壁班一起上的体育课。列队的时候有人从教学楼的高处冲着操场上的两人起哄。

“绿头龟、归——有——鱼——!”

“公交车、薄——沉——夜——!”

……然后那个人立刻被踹倒了。不仅是操场,整栋教学楼都听到一声惨叫。

白色头发的身影一闪而过,凶狠地把那个男生踹倒在地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锤,“老子叫你嘴臭!”

比起自己被骂,比起激烈的打斗,归有鱼一瞬间就看向了沉夜,担忧她感到难过,只见到她慢悠悠地掏出耳机塞到耳朵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体育老师吹着哨子命令两个班的学生排队到一起不许交头接耳,哄闹才平息下来。

久违的体育课,按照惯例开场还是绕操场慢跑三圈,过程中一直隐约能听到楼上的打斗声,还有轰然的劝架的声音。归有鱼这才想起来,那一层是小语种班、留学预备班和艺体生班,这时候估计是自修课,没什么老师管,自由度很高。

跑完了按照惯例就是解散自由活动的时间。女生们三三两两的散开漫步说笑,男生们勾肩搭背地打算打球踢球之类的。往常人缘很好的沉夜身边却忽然空荡荡的没留下什么人——毕竟她也不跟人一起去上厕所吃饭,所以在学生们的观念里,没有谁是她的“死党”。

归有鱼权衡了一下现在走过去会不会让关于她的流言更过分,但是又担心她难过,正踌躇时,教学楼的楼道里走出来一个瘦削的身影。

是容次元。他手里抱着篮球,弓着背懒洋洋地打着呵欠走出来,耀眼的白色头发一下子吸引了又一场窃窃私语。

“打球不?”他问了一声,没得到回应,看到沉夜带着耳机,啧了一声直接摘掉了她的一边耳机,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打——球——吗?”

沉夜的视线扫过了周围一圈人,然后抢回耳机,“六个人都凑不齐,跟你一对一没意思。”

容次元故意大声说,“也对,毕竟小时候就跟你玩的,玩多了也就烦了。”

一些悄悄关注的人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小时候?对哦,容次元好像也是京城来的……怪不得一来关系就这么好,人家小时候认识。”

“我就觉着背后说人家小话的那一些人,肯定有嫉妒她跟容磁源关系好的……”

沉夜抬眼看了他一下,轻声说:“用不着你操心。”

他吊儿郎当的笑眯眯,说:“行吧,你说了算。”

他把篮球往地上拍了两下,慢悠悠地往篮球场里走,靠近篮筐地时候突然加速,跳起来一个灌篮,握着篮筐挂了一小会儿,才得意洋洋地跳了下来。迅猛敏捷,漂亮得像什么豹子一样,带着锐利的眉眼,又懒洋洋地缩回教学楼的阴影里。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是薄沉夜发的消息。

[我小时候没和你打过交道吧?]

他勾起嘴角笑,一手抱着球,另一手啪啪啪地输入。

[瞎jb说的,都是屁话xd。京城那么大,鬼知道你小时候在什么地方。不过一中是我的地盘,大哥我照顾兄弟不行吗?ps,别怕龟孙们比比,以后还跟我们打球玩儿哈。有事儿哥罩你]

“哥”这个字,他输入一次就窃笑一下,甚至还特意删了再输入了一遍。

——实在是从她转学来到现在,打球也是去游戏厅也是,干什么都被她压着打,打赌输了无数次,跑腿买奶茶刷球鞋无所不干,难得找到一个出头的地方,真是出了一口舒畅气,可谓是得意洋洋、洋洋得意。

她很快回复了。

[别跟我装。昨天你输给我了按规矩还是要给我刷球鞋,那双白色加薄荷绿的,还放在你储物柜里,别忘了。]

……淦。

容次元一屁股坐在往天台去的台阶上,把脑袋磕在墙边,却不小心撞到了刚才打架的淤青,自己先嘶了一口气。

下课铃响了,一个女孩子跑过来找到他,看见他这样,立刻怒目以视。

“容次元,你又翘了一整节课,还去打架!我都听同学说了,拉架的都拉不住你!”她从兜里掏出来创可贴和碘伏棉,“喏,你自己处理还是我帮你?”

容次元见她来了,回复了一个[知道了地主老板tt],一伸手要过东西,就漫不经心地说“你管太多啦,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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