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弯了弯腰身,声音如黄鹂一般宛转。她道:“各位算是过了「琴」这关,请上二楼房间切磋棋艺。”

三人一进房间,只闻淡淡兰香,又见一位绝色女子。她眼神与水一般清澈,举手投足都带着风情。倘若方才那位女人如烈火般热情,她则沉静如水。

女子端坐在地,面前有一张棋桌。“小女子香兰,谁先上前赐教?”她声音洪亮而清脆。

小飞道:“在下小飞,先来会会姑娘。”他一撩衣袍,已经坐定。

香兰道:“所谓博弈,客人是搏象棋还是围棋?”

小飞哈哈大笑,道:“不论哪种棋我都是赢家。”

“那便象棋吧。”香兰已从桌下拿出棋盘,迅速摆好位置。棋还未下,小飞道:“且慢。”

香兰道:“何事?”

小飞道:“我做事急功近利,为了提醒自己,我从来都喜欢‘让双马‘。”

香兰心中略有不快,觉得被小瞧了,还是得道:“既然客人这么说,香兰便无怨言,请赐教吧!”

棋下了二十个回合,香兰惊觉对方棋艺高深,纵然不动双马,也只能与他战至平手,更有损兵折相之势。

此时,小飞道:“这位美丽的姑娘,要不我们换换阵营,你到这头来,我到你那去。”

香兰道:“这不行,有违于规则。”

小飞将扇儿亮在香兰面前,问道:“你看扇子上写的什么字?”

香兰道:“美。”

小飞道:“不错。睡尽天下美人是我毕生心愿,香兰姑娘美若天仙,理应得到怜惜。”

香兰面色微红,连语气都带着颤抖,道:“那、那好吧,小女想要公子这边的。”

两人换了位置,谁料五十个回合下来小飞转危为安,渐成平稳之势。香兰更因惊惶而下错一步,即要将死。

小飞道:“姑娘定是近来没好好调理,才有糊涂子。”说罢,他已将香兰下错那枚子放去它本该在的位置。

一番棋斗,香兰还是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她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棋招、如此精怪的脑袋。

了缘坐在她面前。

香兰道:“这次还是围棋吧。”

了缘道:“请赐教。”所谓黑白两子即是阴阳,佛道本一家,了缘不出半柱香就结束了这盘棋。

香兰吓得不轻,道:“大师,你与千万人切磋过才有如此精湛的棋艺吧?”

了缘道:“小僧不才,初次切磋。”

最后的最后,终于轮到隼不言。

香兰道看客人年轻,总无前两人这般恐怖,自然松了口气。却见隼不言也在叹气。

香兰道:“客人叹什么气哪?”

隼不言道:“每次我出手,对手都无活路,叹气是因为寂寞,一种无敌的寂寞。”

香兰心中早已吓得七荤八素,心想这前面两人这么厉害,眼前少年自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香兰还是壮了壮胆,道:“那......这位大师能与小女子对棋,实乃荣幸,请吧。”

隼不言冷冷道:“当真要下?”

香兰点了点头。

隼不言道:“好,你不要后悔。”他坐下的时候,眼中如同燃着星火,连小飞这样的人都不禁对他产生兴趣,期待他会有多么惊人的表现。

香兰道:“象棋还是围棋?”

隼不言大笑起来,道:“俗气!你可知有种棋叫赌棋么?”

香兰错愕不已,忙道:“恕小女子才疏学浅,不知赌棋为何物。”

隼不言一拍桌案,管它楚河汉界、皆已翻过面来,只在桌上留下木头刻的背面。

隼不言道:“请你随意打乱,切不可翻过面来。”

香兰如他所说,将这棋子尽数打乱。隼不言道:“现在我们翻棋,谁先翻到黑子谁便输了。”

香兰迟疑道:“这赌棋根本不需棋艺,凭运气哪,怎能算是博弈?”

隼不言道:“运气也是实力。”

小飞忍不住讥笑,道:“香兰姑娘,我看这位少侠是在唬你。”

隼不言一早料到如此,冷冷道:“若我不是在唬她,你敢不敢给我一百两?”

小飞哈哈大笑,道:“莫说一百两,百万两我都给得起,只是......”他眼睛忽然掠过一丝凶光,“你若在耍我,我就要你命!”

隼不言道:“好,我要翻帅。”

说罢,隼不言随手一翻正是只「帅」!红字的「帅」。

小飞有些吃惊,心想只是运气。

隼不言又道:“再来打一炮。”

他又翻出个红「炮」。

小飞忍不住吸了口寒气,他只想到一种可能,就是隼不言在翻棋那一瞬间将所有棋子都记下了,连香兰将它们打乱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于是小飞忽然将扇子搅入其中,闪电般将各个棋子打乱。事后,他舒展折扇,看见隼不言面色铁青,顿时觉得开心,直道:“哈哈,公平起见,你可不要吃了我呀。”

隼不言道:“我已多走一步,现在请香兰姑娘下手吧。”

香兰犹豫道:“这...”她随手一翻,竟然是......

红「炮」,还好是红子,香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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