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未果阁,屋子里就多了几个丫鬟,她们皆跪在地上。

任汝嫣摆摆袖子,微微一笑,对着她们道:“都起来吧,你们从刚进屋便一直跪倒现在,是小姐我吃人么?”

“不是、不是庶女芳华。”丫鬟们颔首低眉,紧张和不安感排斥在心间。她们都是任湘潭现拿来充数的丫鬟,怎么可能会有服侍人的经验?光是任汝嫣那气质就让她们自惭形秽。

“小姐她们是紧张了。”萃香附在任汝嫣耳边,悄声道。

任汝嫣知道会如此,早在前世就了解任湘潭没头没脑的心计,要不是她还有点儿用处,想必任青柠也不会拿她当妹妹看。

任汝嫣微微一笑,柔声:“在这儿不要有任何拘束,随随性子还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有人喜有人愁,栀冷最先不可置信的抬头,脸上的疤痕也扭曲开来。

“伤还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去请太医?”任汝嫣关心的看着栀冷,她前世都不记得有这个可以为她死的丫鬟,心中很是佩服。

栀冷受宠若惊,像个仓皇受惊的鹿,纯真无暇的说道:“奴婢…奴…无碍…”

“咳咳…”萃香这时不满了,咳嗽了几声,巡视一圈道:“你们应知小姐刚刚是开玩笑,日后若有随性子的,敢不把规矩放在眼里,都去掌事房各领三十仗。”

暗红听了,最先站了起来,略殷切的妩媚一笑:“小姐,那竟然如此,就让暗红来服侍你吧。”

“嗯。”任汝嫣沉声,也不指责暗红不守规矩,反而拉着她那纤细的手,柔声并拍了拍:“暗红,有劳你了。”

暗红笑意浓了三分,口中推辞着任汝嫣的动作,心中窃喜,贪上了这么容易上钩的主子,可真真幸运。随后亲自把任汝嫣领到梳妆台前,得意的看着栀冷等跪地的丫鬟,拿着玛瑙梳子在任汝嫣浓密的发上,一下一下的摆弄着。

“啊。”还没梳到一半,任汝嫣吃痛的一叫,强忍着疼意,抿笑:“暗红――”

“小姐,怎么了?”暗红佯装不解,手中的力度却愈加愈大,似乎要把任汝嫣的头发扯下来。

“住手!”萃香最先看出不对劲,直接上前推开暗红,呵斥并安抚的把着任汝嫣:“你到底会不会梳头?小姐的头发若是少了一根,那你就剃了发,秃头陪葬吧!”

暗红嗤笑,眼底有不屑:“大小姐又不是娇贵,恕奴婢直言,只不过是一介发丝而已,何许大惊小怪的。”

“你!”萃香咬牙,暗红嚣张的脸色让她十分恼怒。

任汝嫣这时拦住了萃香的下一步动作,不减面色:“没事没事,多谢暗红提醒,我的确不该娇贵了。”

暗红一听,心中得意,原来这任汝嫣这么好揉捏,大为舒畅:“奴婢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这事儿自然不会斤斤计较。”

“竟然如此――”任汝嫣一顿,抬眸笑了笑:“暗红也是不是该去外面了?”

暗红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却不料任汝嫣面色如常,跪地的丫鬟们也一直没抬头看她,随后俏脸一白,这明显是逐客令,要把自己轰出去的意思。

这让暗红有些不可置信。她不知到底哪里惹了任汝嫣,可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怒意,这让暗红二丈摸不着头脑,一问道:“求小姐明鉴失落未来的心-献祭新娘!是奴婢有哪儿做的不对吗?”

“你做的事儿没有任何对错――”任汝嫣缓缓一笑。

“那…”暗红刚想开口,却不料任汝嫣打断了她,淡淡道:“先朝盛世,西凉有个公主,视头发为珍宝,若是断了一根,丫鬟们就要受罚处刑。”

暗红剧震,她要是在听不出任汝嫣的言外之意,那就别混了。任汝嫣显然是怒了,虽跟公主官职相差千百里条街那么远,可那也是嫡女,不容得一丝瑕疵出现的,暗红她急忙跪下:“是奴婢不懂事儿,求小姐原谅!”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任汝嫣内心发笑。

萃香会意上前,直接皮笑肉不笑:“三等暗红,小姐让您出去。”

暗红一呆:“你说什么?”

“你难道是耳聋还是哑巴?”萃香冷笑,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刚刚的话,还特意把“三等”俩字咬重了:“我们小姐刚刚吩咐了,让您这个三等丫鬟出去。”

暗红先愣,随后心生怒意,冷哼叉腰,但也没出言不逊:“是、是!奴婢这就让萃香姐姐领着奴婢出去。”

“碰!”

众人皆愣,没回过神便看脚下那滚烫的茶水落地,水流蜿蜒曲折,一直到了暗红的脚下,视线慢慢往上延伸,直到众人见暗红的右臂膀那儿顿住了。只见镶边早被弄湿了,隐约有斑斑的血迹一直从袖口滴落下来,殷红了地毯。

暗红随后一喊:“啊――”

任汝嫣不为所动,眯着眼睛并摆弄着茶盏,望着地上,轻描淡写:“萃香,把这茶具收拾了,瞧着晦气。”

萃香抿嘴,心里爽快一把:“奴婢这就把茶具和残渣收拾了。”

说时迟,那时快。暗红愕然的呆滞在那儿,连伤痛都没注意到,眼眶红了红,她怒的瞪着任汝嫣,一时忘了自己是个奴婢。她可是任湘潭身边最得宠的丫鬟,刚初来乍到任汝嫣那儿,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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