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尧最后还是离开了安王府,他体内的经脉已经用涅生泉给修复了,虽然身体还是有些不适,但是不至于什么也做不了。

涅生泉为他修复了经脉,只是并不是完好的那种,内伤毕竟是内伤,涅生泉不过也是起着辅助作用罢了,所以直至离开,舒子尧的脸色依旧没有好看半分。

舒子尧离开,舒子峰也正好有很多事需要了解,他没有回客栈去给若云若雨告别,而且先后去了摄政王府和轩辕府,也一直在各项忙碌之中。

至于舒子傲,彻底把肖林落需要他看着的事给甩到了一边,随便抓了几个暗卫顶替了自己的工作,自己则在安王府好好的守着舒子研,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舒子研虽然体内真气没有恢复,但是最起码她体内的经脉已经彻底修复了,虽然还没有痊愈,但是也好的太多,对此,欧阳冥冰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他依旧不放心,还是派人好好看着,自己则稍稍收拾,随后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回到房间,那双眼睛看着她,就再也没有移动过。

欧阳冥冰看着床上人儿熟睡的容颜,心底一片涟漪。

其实,他记得,她那身上的寝衣,是他换的。

只是此刻,他却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模样,又是怎样的风景。

……

听风和零幽已经停止了舒子研和舒子尧的角色扮演,两人回到了各自的主子身边,而陪着他们一起扮演的逐影和惊雷亦回到了舒子研和舒子尧的身边。

哪怕,舒子研还没有醒。

郡主府是空的,因为舒子研不在。

只是,中午时分,却迎来了一个客人,却又算得上是主人的人。

是慕依然!

郡主府的人已经认识了慕依然,而且舒子研早就下过令,慕依然和舒家三兄弟只要进了郡主府就是郡主府的主人,待他们就像待她自己一样。

所以,慕依然进入郡主府没有一点儿阻碍。

她来到郡主府,直接去了主院。

来到院子之中,扯下身上的蓑衣和斗笠随便一丢,压根不管会丢在哪里。

她没有换衣服,让人搬了个摇椅,直接就坐在了院子中间。

虽然是中午,只是今天天气阴沉,没有太阳,泛着点点凉意,倒也还算舒坦。

只是,慕依然的脸色却非常的不好。

她悠哉的躺在摇椅上,身上的白色束身纱裙丝毫没有要换下来的一丝,脑后三千青丝顺体而下,如一条瀑布,美丽极致。

一张漂亮的小脸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她漂亮的眸子之中一片冰凉,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只是却隐隐能看到眼眶里泪花闪烁。

她看着前方,时间与空气似乎就此定格。

把着摇椅的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些许颤抖,手背上隐隐有了青筋凸起,她颤抖的双唇显示了她不安以及隐忍的情绪。

她在想,天空之下那一幕,如果欧阳冥冰没有早一点看到,如果欧阳冥冰没有找到他们,那么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她想责怪舒子尧,因为原本的计划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改变计划,甚至让自己受了伤。

哪怕在别的城市,她依旧能够感受到心痛,所以她快马加鞭的回来了,不做一丝停留,昨夜又下雨了,她淋了一夜的雨,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

来到安王府,她看到的是舒子研昏迷不醒的模样,她看到的是舒子尧那一脸的苍白。

她想要用尽力去保护的两个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如果,欧阳冥冰晚来一秒,就一秒的时间,他们到底会怎么样?

差一点,她就要失去他们了,只差一点。

看着他们苍白的脸,她的心犹如刀绞。

终于,眼角的那一滴晶莹,悄悄滑落。

温热的泪没入了她眼角后的发丝之中,看不见。

暗处的暗卫们看到慕依然这个模样,都不由得屏住气息,甚至是呼吸都不敢。

主子,慕姑娘和小姐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太多,主子和慕姑娘这么多年的奋斗,不就是为小姐。

他们都把彼此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人,而现在,主子和小姐都受了伤。

远处,一抹月白色挺拔身姿正悠悠走来,苍白的脸配上那月白色的锦衣,突然有了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眼底的脆弱与愧疚,只有他自己看得见。

他的脚步很轻,但是他走得很快,到了院子边上,看到的就是院子中那一抹素白身影。

她静静的躺在摇椅上,周身的悲凉却如何也掩饰不住,不过只是二十岁的年纪,可是她那年轻的身影之中,却多了不属于她的沧桑。

舒子尧心底一紧,招招手,示意惊雷不要动。

惊雷一身灰色劲装,清冷得脸上有着些许沉重,眼底一片担忧,接受到自家主子的授意,乖巧的站在一边,没有再上前。

舒子尧漫步上前,每走一步,女子身上的悲凉气息便浓一分,而他的心也就跟着痛一分。

前方的人儿似乎察觉到身后的人,她身子一顿,缓缓闭上了眼睛。

仿佛,她已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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