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研不知道在客栈待了多久,她先是瘫软在地,随后慢慢换了姿势,直接就是坐在地上了。

这一坐,整整一个时辰。

其实她分不清到底今夕何夕,耳朵里只有肖林落所说的话,时间过了多久,她不知道。

似乎只是一眨眼,也似乎是一个世纪。

在这途中,她一个字也没有说过,而逐影一等人,亦一个字也没有说过,就连花笑都被那压抑的气氛给弄得发声困难。

就这样,静静的过了一个时辰,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里她到底想了什么,只是那双眸子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光亮,隐晦而浑浊,还有些许空洞。

时间真的过了很久,短短的一个时辰不算太长,但也绝对不短,明明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于他们来说,是过了两个世纪。

舒子研再从地上起来,已经快要将近午时。

这时,舒子研突然变得很平静,她起身,神态自若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忍住身子的颤抖,悠悠向前。

“回府。”

简单的两个字说出来,她才发现她的嗓子已经哑了。

追风和逐影面色沉重,瞳孔紧收,没有一丝表情,连应答都忘了,直接跟了上去。

而花笑虽不明所以,却也能感觉到事情很严肃也很重要,他也难得乖巧的不说话。

舒子研走在众人面前,回归于平静的她犹如沉睡了的母狮,外表温和柔软,而内里杀机不减,一抬眸,睥睨众生。

她抬眼,刚好走出了客栈。

将近中午,客栈很热闹,喧哗声络绎不绝,只是于她来说,寒风刺骨般的冷。

有人觉得,早些时候知道自己的未来,这样能避免更多的麻烦,会让自己的路更好走,早些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岁,这样能在余生之内把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完。

可是没有人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痛苦莫过于明知你下一刻会死,你做了太多努力,可是依旧无能为力。

世人都难逃一死,肖林落说,她永生永世都不会死,可是她莫不是已经忘了,她已经死过了。

……

今天的天有些阴沉,早上的那一抹耀眼的温和太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阴沉沉的天犹如舒子研阴郁的心情,天还没有下雨,可是她的心里已经痛苦到血泪弥漫。

马车停在府邸门口,舒子研缓缓下了马车,一个字也没有说过。

她的脸依旧平静,那种静,似乎是来自死亡之前。

到了门口,门卫习惯性的行礼,他们只是跪下示意恭敬,并没有出声。

然而,舒子研却顿住了脚步。

她呆呆的看着跪着的两人,一动不动。

这两个人也是他的下属,他们明明满身才华,饱腹经纶,可是为什么心甘情愿在这里守护她。

她不懂,迷茫了。

两个守卫迟迟听不到舒子研叫免礼的声音,两人暗暗对望一眼,皱起了眉头。

郡主这是怎么了?

两人心底疑惑,却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心底一沉,低下了头。

见此,追风上前,小心提醒,“小姐,我们该进去了。”

一句话有些央求的意思,声音很小,带着引诱,似乎是在诱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舒子研一愣,随即扭头,看着追风,绝美的容颜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无神,似乎没有感知一般。

追风沉痛的看着舒子研,随即朝两个守卫摆摆手,“你们起来吧。”

“是!”两守卫应声,缓缓起身。

看着舒子研木纳僵硬的表情,两人心底一颤,却终究没有说话。

追风轻笑,再次提醒,“小姐,我们进去吧?”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舒子研轻轻点头,面无表情,抬动了脚步。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抹低沉的男音。

“小研……”

声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低低的嗓音犹如天籁,简单的两个字之中,有着太多旁人看不清的温柔与宠溺,更多的是沉痛的思念。

不知何时,这个声音已经变得有些痛苦起来。

她抬头……

一如既往的月白色,与她有五分相像的容颜,哪怕是苍白的,他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那眼底的宠溺与柔光,只对她一个人,因为他的眼底,甚至是心底,都只有她一个。

他一步一步的缓缓走来,俊逸的脸庞有些憔悴,脸色苍白,那眉宇间的疲倦之意已经掩饰不住了,可是,他依旧笑着,犹如天边的太阳,送给她所有的温暖。

看到他,舒子研的心终于开始颤抖,那长平静的容颜,终于有了龟裂。

舒子研咬唇,顿住脚步,鼻头一酸,眼角的泪水无声的滑落,所有的坚强在看到他的这一刻,部崩塌。

她伸手,轻轻道:“哥……”

一个字说出来已经哽咽,这个字,包含了她的多少思念,又包含了她的多少坚强与委屈。

只有看到他,她才能流泪。

舒子尧加快脚步,很快来到舒子研面前,二话不说就握住了她的小手,紧紧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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