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

从来没有一刻,他庆幸世间有一个离殇郡主,更有一个舒子研。

突然,他脱下了身上的墨白色锦衣外套,上面还有为飘散的青竹之香,很是好闻。

欧阳冥冰伸手,长臂一挥,手中的外套随风落下。

锦衣张开,如毯如叶,清风呼过,黑夜之中,有些凉,那件衣,刚刚好,落在了女子的身上。

盖住了她白嫩的手臂,迷人的胸上沟壑。

女子的心猛地一颤,僵硬了身。

只是,那似乎只是错觉,感觉到了外来的力量,她挪动了身子,下意识的扭了头,下意识的呢喃一声,伸手抓紧那抹墨白色的外套,久久不曾松开。

“唔……”一声不舒服的嘤咛,她动了动身子,睡得愈发的香甜。

欧阳冥冰轻轻勾起唇角,眼底终于发出了光芒。

可是,他说的话却依旧冰冷,嘴角的笑意不过维持一秒,很快消散。

“作为皇家子女,如此不知廉耻,伤风败俗,成何体统,下不为例,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话语冰冷无情死板,说的只是一个严格的规矩,可是却暖了舒子研的心,亦凉了她的心。

皇叔,明明在乎,你的冰冷为何还会如此冠冕堂皇。

欧阳冥冰收敛眼神,冷冷的瞥了舒子研一眼,随后看着暗处隐藏的暗卫,转了身。

他纵身一跃,墨白色的衣襟飘起,夜明珠之下,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摇椅的人儿,终于颤动睫毛,睁开了双眸。

舒子研眼神闪动,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她低下头,看着身上的墨白色外套,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下。

这一刻,值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一身伤能换一次他的关怀,一次妩媚能换他的责怪,她愿意,因为他眼里有她。

舒子研勾起唇角,然而,还没来得及笑开,胸腔里立刻一阵沉重。

“唔……噗!”一口鲜血,撒满她身,立刻在那墨白色的外套上点了大朵红梅。

舒子研只觉得自己身上下的器官都移了位,撕心裂肺一样的疼。

逐影和追风大惊,连忙从暗处跳出来。

“小姐!”

“小姐!”

两人大喝,追风连忙扶起舒子研,而逐影立刻从怀里拿出药瓶,二话不说倒出丹药就往她嘴里塞。

舒子研已经痛得连味觉都没有了,她不知道逐影和追风在做什么,总之,她视线模糊,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逐……逐……逐影……”

恍惚之中,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逐影忍住颤抖,二话不说弯腰打横抱起舒子研,大步朝房间中走去。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所以差一点掀开了舒子研遮身的衣服和毯子。

那双腿,依旧着装黑色的夜行衣,而上面的轻纱,不过是随意的绑在胸前,遮住了那敏感部位,毫无任何形象可言。

一身衣,半身轻纱半身夜行,一块紫毯子,遮住所有的不良。

她着急的伪装,急得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那头发为什么是湿的,因为她随意淋了个头,地上为什么算是酒壶,因为她把所有的酒都往身上倒,甚至连喝一口的力气都没有。

舒子研眯着眼睛,下意识的抱着眼前的逐影,开口呢喃:“唔……我……我……没……没……”

“小姐!”逐影心痛得无法呼吸,看着怀中接近残喘的人儿,那颗心脏已经血流成河。

舒子研轻轻摇头,睁开朦胧空洞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逐……逐影……不……不要……不要告诉……不要告诉……不要……”

“小姐,您别说话了,我求你了。”逐影冷声打断,这一刻,恨死了舒子研的善良。

舒子研身子一僵,暗暗咬牙,抓紧逐影的衣服,“好……好……”

她就是再想说,也没有力气了。

逐影心底颤抖,连忙把舒子研放在床上,随手往床上一扯,那抹白纱立刻覆盖于她曼妙的身姿之上。

她柔弱的脸庞已经没了气息,唯一坚持她清醒的只有那份不想睡下的坚持。

逐影把舒子研轻轻的放在床上,二话不说就要运功为她疗伤,然后还没来得及伸手,他的手臂便被舒子研紧紧攥住,她的力气,从未有过的大。

“逐……逐影,等……等一下。”

她的声音微弱,可是却亦刚强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