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

舒子尧还在门口站着,那抹月白色已经挺拔,他一动不动,抬头看着天空,似乎能从夜空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

轩辕夜朔终于支撑不住了,他刚刚进了大门便支持不住晕倒了,他这一次坚强,维持得太久了。

花笑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自进了郡主府,看着慕依然把舒子研抱进房间之后便出了大门。

在大门口的时间,他遇到了舒子尧,他问舒子尧:“离殇不会死的对不对?”

这句话,问得何其卑微。

舒子尧却连头也没有转过来,花笑却很明显的在他眼角看到一滴泪水。

花笑没有再问下去,或许他不知道这一切,或者这十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三生三世,可是他懂了。

他懂了,一个离殇,为了所有人,却从来没有为过她自己。

最后,花笑走了,他自己去郡主府牵了一匹马,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临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我还会回来的,我不会让她死,她要求的我都会做到,所以,我一定会等她醒来。”

这是花笑留下的最后的话,最后留给舒子尧的,只有花笑萧瑟的背影以及那久久不曾散去的男音。

花笑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舒子尧眼底闪过的绝望与痛。

花笑又怎知,如果活着容易,又何必三生三世。

……

慕依然给舒子研洗了澡,换了套衣服,最后把她放回了她的床上。

陪同慕依然一起的是南宫亦枭,自始至终,南宫亦枭乖巧得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哪怕心疼,却连出声打扰的资格都没有。

慕依然放下舒子研,小心的给她掖了掖被子,满眼的柔情。

慕依然勾起嘴角,柔柔一笑,“这个傻子,这一觉,可能有些长了。”

有多长,他们都无法预计时间,或许明天就能醒来,又或许,是一个月,或者是一年。

沉睡的时间越短,代表着她距离她再次沉睡的时间又近了一步,所以,她想她想她醒来,却又害怕她醒来。

慕依然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愈发浓烈,却变得苦涩起来。

她真的很漂亮,沉睡中的她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温和却高贵,让人不敢触碰。

可是就是于他们来说,不是不敢触碰,而是不能触碰。

小研,我们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笑着,眼角却一滴清泪滑落。

她曾承诺会守护,可是现在,就连守护的机会都变成一种奢望。

南宫亦枭看懂了她的泪,他没有犹豫,上前一步,轻轻拦住了她的腰。

他没有用力,所以动作很轻,只是轻轻与她靠了靠。

慕依然一愣,下意识的扭头,眼神一闪,一动不动。

南宫亦枭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床上的舒子研。

“我陪你一起等,一起守护。”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为她守护任何她想要守护的。

慕依然身子一僵,随即鼻头猛地一酸,看着眼前的男人,双唇颤抖,一滴清冷滑落,却无声。

谢谢,南宫亦枭。

……

安王府。

一个时辰之后。

短暂的两个小时过去,肖贤依旧给欧阳冥冰疗伤,动也没有动过。

不过唯一觉得惊奇的是,欧阳冥冰那整块胸膛上的银针,从透明白色渐渐变成了血红色,随后又从血红色慢慢转浅。

血红色无比浓烈,犹如一粒粒血滴子一般,格外的刺目。

只是,渐渐的,那浓烈的血红色却慢慢褪去,随之渐渐被白色光晕所取代。

浅浅的红色伴随着温和的白色光晕,看起来格外的温和。

突然,肖贤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犀利如鹰,平静如死水,从未有过的清明。

他低头,看着欧阳冥冰胸膛的银针,伸出双手,摊开掌心,凝聚内力,缓缓释放手心力量,往那十三根银针压去。

血红色渐渐褪去,欧阳冥冰挣扎痛苦的脸庞突然变得平静下来,只是隐隐约约,却发现他合拢的嘴角溢出了鲜红色的血液。

血液顺着嘴角滑下,随后落入欧阳冥冰的脖间。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只有肖贤一个。

然而肖贤却也只是这么冷冰冰的看着,眼底不带一丝情绪。

肖贤手下凝聚内力,缓缓的运行银针里的力量。

渐渐的,银针上的血红色消失,白色光晕亦消失,逐渐恢复了原色,可是不过一个眨眼,这些银针却又好像充满了力量一般,眨眼之间部变成透明的冰针。

一阵阵细长的冰针扎在欧阳冥冰的胸膛,接近透明,似乎下一刻就能融入他的身体之中。

肖贤没有再犹豫,伸手,食指与大拇指挑动,拔下了银针。

第一根。

第二根。

第……

第十三根。

十三根冰针数拔下,不留一丝痕迹。

冰针离体,寒气久久没有驱散。

肖贤拔完冰针,随后在怀里拿出药瓶,倒出一粒丹药塞进了欧阳冥冰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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