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尧手上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下,激打在舒子研红润的唇瓣上,没有任何预兆,没入唇瓣之中,毫无征兆。

太翁曾说过,他们的三人小时候服食过龙的心头精血,有再生之能。

他们是一体,因为他们流着同样的血,也因此,他们能够感受到彼此之间的痛苦。

他们的血,只对他们自己有用,哪怕血缘关系再强,强行注入也毫无效果,这也是舒子研为什么每次受伤,他和依然都用血液为她救命的原因。

舒子峰和舒子傲与他们固然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们身体里的血液也只是普通血液,最多也是一个被火蝴浸泡了十多年的血液,又怎会比得上再生龙血。

舒子尧手心的血越流越多,很多滴在了舒子研的唇角和脸上,刺目的红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嗜血的恐怖。

小研,快点醒来,哥哥在这里等着你,除了我,等你还有很多人,还有你最爱的……欧阳冥冰。

他悲痛的沉默呻吟,痛心疾首,却一言不发。

睡梦之中的人儿却依旧没有反应,黑暗之中,她感觉到了心痛,接下来的却再又是无边的黑暗,无边无际。

突然,亭子中的慕依然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久久不能回神。

……

皇宫之中,和往常一样,金銮大殿依旧金光灿灿,里面的大臣依旧跪满一地。

欧阳克同样的一身金黄色龙袍,上面一条金龙腾空飞跃,张牙舞爪,似乎下一刻就能从欧阳克的胸膛飞起,那一条金龙,是天子的象征,是威严的象征。

在所有人面前,欧阳克是天子,是太冥的主宰者。

他坐在龙椅上,眸子犀利如鹰,眼神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冰凉。

地下大臣站得笔直,严肃而庄重。

一刻钟过去,所汇报之事接近尾声。

欧阳克认真的处理好每一件事,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却也终于彰显了他不好的心情。

只是,他却也终究只是沉着脸,虽然大臣禀报的都是好消息,但是他根本无法开怀半分。

福公公依旧还是那身暗红色的太监服,他硬朗的身子今日似乎有些疲惫,那张脸格外的严肃。

突然,他上前一步,手中浮尘一扬,“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尖细的嗓音还是原来的模样,听起来熟悉,却多了几分平静。

“皇上!”突然,一个大臣上前。

欧阳克轻轻抬眸,不言。

大臣不过二十五六岁上下的青年才俊,一本正经的模样十分严肃,“皇上,下月便是中秋,西落使者有意邀请郡主出使西落,并且要求摄政王和王妃陪同,不知……”

然而,大臣还没有说完,欧阳克便不耐的摆了摆手,以示闭嘴。

大臣一愣,却也真的闭了嘴。

欧阳克抬眸,淡淡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西落王朝的邀请是好意,但是离殇是朕的女儿,朕是他的父亲,中秋节本就寓意团圆,怎会有派我朝女儿去他国过中秋的道理,不允。”

他这十七年能让离殇远离有关于白水汐以及舒灏翎的一切,现在也能。

西落不是对离殇没有感情,出生之时也过来索要过离殇的抚养权,只是后来被他挡住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浅淡的感情只会更淡,现在过去又是何必。

就算感情依旧还在那又如何,他的离殇,就是他的女儿,哪里有去他国过节的道理,他绝对不允许。

欧阳克的答案在所有大臣的意料之中,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

毕竟欧阳克有多宠这个小郡主那是世界人都知道的,又怎么会放她去他国过节,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依皇上的意思是……”大臣也不傻,直接附和,没有继续理论。

欧阳克眼神一闪,“善意回绝西落使者,送出我朝冰玉珊瑚作为补偿。”

总之,他不可能让离殇离开他,绝对不允许。

“是,微臣领命。”大臣没有任何异议。

欧阳克点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鼻梁。

突然,他好似想到什么,下意识的看向了殿中最前方的那一抹暗紫色的身影。

暗紫色,狂妄邪魅的颜色,整个大殿,也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本穿便装上朝。

看着他,欧阳克眼底闪过一道担忧,面上却不动声色。

“或者……阿冥,摄政王带病告假,短时间不会上朝,而离殇亦不可能离开太冥,为了以示抱歉,这一次,由你亲自带上珊瑚,送至西落王朝,亲自交给西落皇上,以表我朝歉意。”

话落,前方那抹暗紫色眼底流光一闪,抬头,面无表情,却没有说话。

那抹暗紫色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那些苍白,更没有那些微弱,似乎那一切只是梦。

欧阳克不理他,继续道:“朝中之事朕自会找人打理,你亲自送去就是,务必赶在八月初时回来,不得有误。”

他的话坚定而沙哑,毋庸置疑,无法拒绝。

欧阳冥冰没有说话,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欧阳克,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如此,欧阳克总算是满意了,这才看向了前方的一众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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