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原本是很理直气壮的,可是一看到小妮子真的红了眼睛,整个人都慌了。

他眼睛一眯,连忙从床上躺坐起来,长臂一伸,直接摸上了小妮子的脸。

“哟哟哟,怎么了,这还哭上了,眼眶都红了。”

慌张的言语,满满的紧张。

宫浅虞一愣,这才看着小妮子一副委屈至极,泪眼婆娑的模样。

然而,她嘴角一抽,直接闭嘴,懒得说话。

舒子研鼻头猛然一酸,眨眨眼睛,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是你欺负我,我在那里哭,你都不知道心疼我,还让我不要弄脏地板,还让小李子警告我,还想要坑我的紫墨砚,就是你……嘤嘤嘤……”

而面对于此,欧阳克:“……”

宫浅虞:“……”

果然,不应该太相信她这张脸啊。她说得可怜巴巴,泪眼婆娑,似乎只要轻轻一碰,眼泪就会决堤一样。

不过虽然知道这是某人的奸计,欧阳克也实在是看不得她这眼泪,连忙哄道:“好了好了,朕错了朕错了,朕错了还不行嘛。紫墨砚不要了,刚刚朕的不对,朕不应该这么送你,等会儿把毯子洗干净,再送你两条,并且让小李子亲自给你送过去,还给你十万两银子做你的……做你的……”

说到这里,欧阳克突然眉头一拧,有些苦恼。

他不记得那词叫啥来着了。

舒子研吸吸鼻子,十分委屈,只听她小声提醒:“精神损失费。”

宫浅虞嘴角一抽。

欧阳克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精神损失费,十万两银子,就是你的精神损失费,随便花,行了吧。”

“真的吗?”舒子研有些不相信。

欧阳克嘴角一抽,随即连连点头,“真的真的,跟你说的一样,比珍珠还真,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欧阳克表示很无奈,幸好他除了税收,还有自己的小产业,不然别的不说,光被这妮子坑都不够坑,哪里还够养老婆的。

舒子研听完,终于开心了。

只见她勉强的笑了笑,还是十分的牵强,“那好吧,那我就勉强原谅你吧。”

随意一拉衣袖,胡乱的擦拭去脸上不存在的泪水,蹭的一下就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只见她大长腿一伸,直接越过宫浅虞,也不嫌害臊,直接夹在了欧阳克和宫浅虞的中间,一左一右,一手勾着一个人,十分霸道。

她扭头,对着欧阳克冷哼:“看你如此大方的份上,我就允许你睡我旁边了,等会儿你不要打呼噜,我和皇伯母要好好午休。”

说着,脑袋瓜子扭,一个劲的往宫浅虞的脖子间拱,勾着欧阳克的手却没有松开。

“皇伯母,我要抱着你睡。”

嘤咛一声,满身眷恋。

宫浅虞低头,看着小妮子那不同寻常的粘人,忍不住失笑。

“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人,以后若是出嫁了,我看你怎么办。”

顺势把人儿楼入怀中,宫浅虞满脸的宠溺。

舒子研鼻头一酸,紧紧的靠在宫浅虞的怀里,眼底一阵湿润。

突然,她蹿出小脑袋,笑得像朵花,“那我就这辈子不嫁就好了,好好陪着你。”

宫浅虞轻笑,“女子哪有不嫁的道理,皇伯母再宠你,也不能给你一辈子的幸福不是。”

她最喜欢离殇粘着她了。

这样的小离殇,才像一个真正的女儿。

欧阳克低头,看着舒子研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紧紧的蜷缩于两人之间,就算内心再强大,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你这丫头,朕都一把年纪了,你还在这儿挤,也不知道害臊。哎……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啊……”

说着,欧阳克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拽开小妮子的爪子,随即掀开夏凉被,英明果断的下了床。

“行了,你赢了,这龙床是你们两个的了,你们就继续预谋造反吧。”

最后,高高在上的皇上还是钻进了地上的那一抹凉席。

他就不懂了,向来的他只会坐在贵妃椅上浅眠,今天是抽了什么风要在这里打地铺午休。

“哎……”越想越悲伤,欧阳克叹了口气,无奈至极。

“噗嗤!”舒子研一个憋不住,一个不小心就笑出声来了。

她扭头,笑眯眯的看着地上某个老头,心情万分的好。

“老头,你还别说,你这龙床……感觉还不错哎,难怪那么多人都想爬上来。”

“哼!”欧阳克冷哼一声,“朕的床除了虞儿,也只有你有胆子爬,雪音和乐音都没有这个福分,你一边乐着吧。”

“呵呵……”舒子研轻笑,身子往里拱了拱,“皇伯母,你听我皇帝伯伯说的话,好像我得了多大的福分似的。”

“那可不,这张床,除了我,还真的只有你上来过了,雪音和乐音,他们两个自记事开始便也不会缠着我们,自然也就上不了这张床了。”宫浅虞回忆起两个女儿,亦是笑脸盈盈。

此时此刻,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夫妻恩爱,子女孝顺,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

舒子研撇撇嘴,瞬间就又不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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