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依然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个女孩真的会离开自己。

哪怕是此时此刻,她也不曾相信,她正在准备离开。

那抹红衣,决然萧瑟,黑发飞扬,诉说那一抹悲凉。

泪,轻轻滑落,她的眼,只有她的颜。

她扭头,轻轻看着南宫亦枭,哭着哭着,她却笑了。

“你说,她蠢不蠢?她以为帮我们保护了这所谓的所有人我们就开心了吗?呵呵……可笑……当真可笑。”

她笑得讽刺,似乎笑尽这百世苍凉。

“她怎么就没有想过,我们也只想她好啊。”

“舒子研,你好狠的心。呜呜呜……”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逢年过节,我都不敢回来看你,就怕会错过任何一次机会。你三魂归一的时候我都不敢回来,我生怕我又错过了一个能够解除火蝴的好消息。”

“可是你呢?呵呵……”慕依然轻笑,一句话几乎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你都做了什么?我不要你救所有人,我只要你救你自己,我只要你活着,你为什么就不懂呢。”

“我只要你活着,我只想要你活着。我做了那么多,只想让你好好活着,你怎么可以辜负我,怎么可以?”

“舒子研,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舒子研!”

仰天长啸,那一吼,吼尽世间所有悲凉。

余音阵阵袅袅。

突然,她似乎被放干了所有的真气,眼前猛然一黑,身子直直往下倒去。

那抹红影,微微倾斜。

然而就在这时,一抹黑影突然向前窜去,接住了即将倒下的人儿。

美人入怀,冰凉刺骨,那满眼的泪,滴落在他的心头。

慕依然微微抬眼,泪眼婆娑。

迷茫,无措,惶恐。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怕。

她宁可这是一场梦。

“小……小研。”

恍惚之间,她似乎看见了她笑着的模样。

南宫亦枭紧紧的抱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柔美的笑容。

那一笑,天地万物复苏,百花齐放。

“依然,我带你去找她。”

一抹清泪刚好落下,流入手心。

南宫亦枭心底一揪,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他说:“信我。”

就如我信你一般。

……

高山,流水,青木,如画。

一人独醉,山水之间。

一抹浅蓝色布衣简单素朴,遮不住他的与世隔绝。

手中清茶青烟袅袅,那一双玉指似乎是上天的赐予,美得犹如艺术品一般。

云雾之中,山海之前,那一抹紫色青丝似画中之物,妖冶而神圣。

突然,他微微抬眼,端茶的手微微一顿。

“呼……”

“啪!”

茶杯落地,化为碎片。

这片山,再不见半点人影。

……

御剑极为耗损真气,欧阳冥冰不知道他从天上掉下来多少回,也不记得他换了多少马儿,更不记得他把轻功提到极致还无法到达终点。

这一夜,当真漫长。

……

十四的月圆得不全,却是格外的明亮。

满天风雪,头顶那一抹圆月,却依旧发着光芒。

月光普照着大地,皑皑白雪,似闪闪发光。

这是最后一夜了。

今天,是十四。

已经入夜。

山脚的雪似乎更深,冷风呼啸,犹如利刃,刺穿人的胸膛。

舒子研的脸被真真冷风吹得生疼,似乎要被生剖下来一般。

前面的一座雪山,一眼望不到边,云层之中,世俗之外。

除了雪,再无任何景色。

马儿脆弱,无力爬山。

一行人来到山脚,举步艰难。

那一层红袍,几乎已被全部冻结成霜。

“嘶……嘶……”舒子傲被冻得浑身发抖,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笑脸被冻得通红,嘴里吐着热气。

舒子峰虽不至于如舒子傲一般狼狈,可是俊逸的脸上亦有一些苍白,那双睫毛和舒子傲如出一辙。

“姐姐……姐……姐姐……这……嘶……呼……这北堂家……他们有病啊……这鬼地方这么……这么冷……在这里……好东西再多,哪里有命……有命重要……”

舒子傲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冷死了,除了还有点气,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被冻僵的。

此时此刻,他就想赶紧滚出这个鬼地方,什么滑冰堆雪人打雪仗都给他滚一边去,哪里有他活着重要。

然而,面对众人的不抵好冷,舒子研却毫无感觉。

她的身上有火蝴,还有两颗灵珠,这些东西直接帮她抵去了所有的寒冷,她除了感觉到微微的冰凉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她的容颜,还是那么的美,一抹红色披风在白雪中站立,夺取了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抬眼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山,她的心几乎已经停止跳动。

在这座雪山上,她亦看到了自己的尽头。

“是啊,她为什么要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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