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傲撇撇嘴,不说话了。

舒子研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眼底闪过流光,没有人看得见。

于是,就这样,舒子研一左一右,牵着两个美男子,一步一步的向雪山出发。

花落雪山的雪很大,气温很低,空中气压不流畅,根本没办法御剑,所以他们只得徒步而行。

不过,一夜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抹红影在白雪之中,格外的突兀。

一左一右两个深色影子,越走越远,直至被大雪覆盖。

……

与此同时,舒子研不会想到,就在她第一次看到雪的地方,有个男人踏着马儿狂奔,路过她所走的每一条路,从不曾停下。

……

每个人都在奔跑,永不停歇。

不管是欧阳冥冰,舒子尧,慕依然,南宫亦枭,舒灏翎,白水汐。

他们都在用他们的方法奔跑,当第一朵雪花飘入他们眼帘的时候,十五的天已经微微亮。

……

皇城。

已经入夜,星辰点点,十四的月亮,接近圆盘之姿。

抬眼看着天空,一片浩瀚,是星辰的海洋。

静下心来,看着天空,从不会有人觉得美好,只会觉得惋惜。

似乎很久,她也已经没有好好看着这太冥的天空了。

她封闭的时间真的太长了。

那抹白发衬着这月白色的光芒,缥缈,苍凉。

她站在皇城的最高的房顶上,那是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

月亮倒影出她的影子,显得她那么小,刚好落入月亮之中。

她看着这片大地,眼睛微微亮。

而她的旁边,男子看了她很久……很久。

一抹公子在夜里已经看不出颜色了,那张放浪不羁的脸,何时已经被冰冷所取代。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他问:“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北堂朔影闻言,微微抬眼,却是笑了,“你看,这皇城……当真是好看。”

她从未笑得如此柔和过。

美。

犹如夜里昙花。

可是花笑欣赏不来。

“为什么?”他又问。

他不懂,真的不懂。

既然已经决定伤害,为何要狠狠的戳破了那一层伤。

“呵呵……”北堂朔影笑了,“世事千千万,何来多为何?”

“北堂朔影!”花笑微怒,猛地扭头,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怒气。

北堂朔影轻轻摇头,叹了口气,笑得愈发的明媚了。

“既已成伤,又何惧悲伤?”

“可是……”

北堂朔影抬眼,笑意渐渐敛去,“一样的残忍,何不让他们接她回家。”

是啊。

终究难逃一死,为何不满足自己,见那最后一面呢。

一个人离世,太过孤独。

这种孤独,从来不适合离殇。

她的世界,本该圆满。

……

山下一片漆黑,天空又很快翻起了鱼肚白。

然而,花落雪山,从不分昼夜,永远是白天。

自他们踏上雪山的那一刻开始,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星辰,只有漫天的雪。

越往上,温度越高,渐渐的,身子回暖,花儿绽放。

雪还在下,却已经微微回暖,依旧是刺骨的凉意,却已经不至于冻彻骨髓。

他们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总之,他们一直爬一直爬,直到爬到一处平地。

而到达平地,他们已经精疲力尽。

“姐姐,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啊。”舒子傲抬眼,整个人已经累得想死了。

他真的已经累成狗了。

他们是用爬的,一点儿轻功内力都没用,直接这样爬上来的。

上来之后他就直接热死了,哪里还感觉得到冷。

舒子研抬眼,看着这亮晶晶的雪地,脸色有些阴沉。

“我不知道。”

一望无际的雪,几乎可以说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片平地的雪,只有呼啸的冷风。

“啊?”舒子傲整个人从地上跳起来,“什么?你不知道?姐姐,这时候路痴的毛病犯不得,这可是会死人的。”

舒子研面无表情,低低呢喃:“因为……已经到了。”

身子隐隐颤抖,终究是笑不出来了。

舒子傲却看不懂,“到……到到了?”

他是瞎了吗?

舒子峰点头,“没错,已经到了。”

“哪里?”小屁孩是好学生,不懂就问。

舒子峰看着前方,道:“此处用了阵法与内力保护,外人根本没办法进山。”“那我们不是已经来了?”小屁孩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