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浅虞何曾没有做过梦,甚至还和欧阳冥冰一样会出现短时间的幻觉。

可是,她却还是强迫自己要清醒。

因为,不清醒的人在她的小研醒来之后就见不到她了。

她也抱着一丝希望,可是太翁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在扼杀她的幻想。

宫浅虞抬头,目光淡淡的看着欧阳克,“是不是……真的醒不过来了?告诉我。”

他想知道正确,肯定的答案。

哪怕……很残忍。

欧阳克摇头,“不会的,相信我,她一定会醒来。”

“呵!”温婉如宫浅虞,从未笑得如此讽刺。不知道是在嘲笑欧阳克,还是在嘲笑自己。

这个笑容格外的冰凉。

太翁表情淡淡,对于两个人的悲伤视若无睹,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底看不出情绪。

这时,宫浅虞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抬头,看着太翁,不说话。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然而,欧阳克懂了。

“什么代价?”所有人都相信,太翁一定会有办法。

欧阳克问得正经,甚至是坚信。

然而,所有人都错了。

“没有代价。”

因为没有办法,所以不存在代价。

清冷的这几个字,何其无情。

“不可能。”几乎是不用想的,欧阳克直接反驳。

这一次,太翁微微抬眼,那双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

他说:“没有办法,何须代价?”

欧阳克瞳孔猛地一缩。

是啊,没有办法,你又知道代价是什么,何为代价?

太翁却早就不想再说下去,收回视线,一言不发。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有好的结果,从来就没有谁是真正的幸运和不幸的。

舒子研亦然。

“逝去的生命终究是要用另一个生作为代价而不一定得偿所愿的。”

清淡的声音似乎听不出任何喜怒,只有淡淡的无情。

“呼……”清风呼过,阵阵冰凉。

太翁身形一闪,欧阳克和宫浅虞都还来不及反应,只感觉一道淡淡是雪花从窗户飘落进来,随之便没有了踪影。

欧阳克心头一凉,全身紧绷冰凉。

其实他或许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也说服自己,可是……好像从未真正的接受过。

然而,这一次,宫浅虞比他还平静。

宫浅虞伸手,轻轻地抓住了欧阳克,面无表情,眼底却无限凄楚。

“我想去看看她。”

宫浅虞的眼睛有些空洞。

或许四个月的时间很短,但是等待的时间向来漫长。

欧阳克看着她,哪怕身为帝王,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和迫不得已,却永远没有泥去染浊他那颗心。

“好。”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

那一声好字落下,他仿佛老了十岁。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女“无声无息。

……

尧依研庄。

已经深夜,腊月的雪格外的渗人,层层渗入皮肤,刺骨的凉。

一抹白影从天而降,直接降落至院中。

他放下怀里人儿,牵着她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害怕,可是更多的是坚定。

“小研,你怕吗?”他问着,浑身颤抖。

舒子研闻言,微微一笑,不言,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不怕。

虽然她不知道需要去怕什么。

“好!”欧阳冥冰点头,似乎终于有了勇气,“我也不怕”

说着,他手上的动作又紧了几分,牵着人儿往里走。

他不怕这是幻觉,更不怕身边的人是泡影。

已经入夜的整个尧依研庄被夜明珠照亮,雪花纷飞,铺满大地,腊梅盛开,却稀疏缥缈,不似皇宫的美满,少量的红梅显得唯美而坚强。

只是,冷风呼啸,多少多了些萧瑟。

到了门口,看着那坚固阴沉的石壁,欧阳冥冰有一点儿短时间的晃神。

明明不过下午一点点的时间,他却感觉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

下意识的握紧手上的那只小手,突然感觉有些温热。

她的身子,似乎暖了些。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他距离她愈发的近了。

“轰……”

一声轰响,他终究是按下了那一块石板小机关,打开了石门。

一股清冷却清幽的气息扑面而来。

死寂,安静,却熟悉。

偌大的城堡房,是熟悉的模样。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苍白,隐隐透着红润,却微不可见。

下午的时候,他让追风给她换了一身衣服。

她向来是爱美的,这么个特殊的时间,怎么会不换上一身新衣呢。

一抹锦袍红衣,绚烂一身,在这豪华的房间之中,高贵而美丽,不如在梅树下的优雅和美丽,更少了灵动,但是身上那一抹低沉的沉寂气息似乎无声无息,似一个沉睡的新娘。

她没有上妆,苍白的颜色遮不住她美丽的容颜,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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