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知罪,求离殇郡主饶命,林落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稚嫩的声音之中有着太多的委屈和害怕。

当人终于放声痛哭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害怕。

她再也不敢了,离殇的可怕远比传闻中她所知道的更恐怖。

肖林落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嘴巴里是低低的呜咽之声,因为害怕哭声太大会迁怒,所以极力隐忍,忍得身子一颤一颤的,格外的可怜。

见此,舒子研却终究无动于衷。

她上前,缓缓蹲下,淡淡的看着哭泣的人儿。

薄唇轻启:“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阴狠恶毒,长大之后你是否想取了这江山?”

肖林落身子一僵,随即猛地抬头,随即连忙,“不是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泪水哭花了肖林落的整张脸,狼狈不堪。

舒子研抬眸,“我不动你,不过是因为于我来说你是个孩子,我无心与你计较,亦因为你所作为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所以默认让你吃吃苦头便也就罢了。我任你成长给你机会你却不知悔改,小小年纪一身杀戮,万事皆有法则,想着哪天抽个空无事可做再来收拾你,只要不出人命便也就罢了。至于你弄死的那些人,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我心情也好,所以就让你继续蹦跶一阵子。可是……”

说到这里,舒子研眼睛一眯,满身的狂妄。“你千错万错,不该肖想我离殇的男人。”

最后一句话就像守护的诺言,就似龙不可触碰的逆鳞,掷地有声,霸道而狂妄。

亦是她的执着。

那一抹灰白水衫微微一顿,端着茶的手没有动,可是杯中微凉的茶水被荡起了阵阵涟漪。

他抬眼,那双平静含笑的眼眸涟漪阵阵,却又悲凉颤抖。

曾经他也听过与此一模一样的话,那时他无感,而现在却成了他无法言说的伤痛。

千回百转,她还是她,而他已经不是他了。

然而,舒子研不知道欧阳冥冰的悲伤与悔恨,只有浓浓的狂傲。

肖林落早已经心如死灰,眼神眼神灰暗,光亮渐退。

舒子研却已经不想再理会了。

“我舒子研的东西,从来不是你可以肖想的。”说着,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犹抛弃物。

欧阳冥冰还在喝茶,他还是那副样子,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殊不知那杯茶早已见底。

若是平常,舒子研必定百般讨好,现在不知为何却突然没了心情。

她上前,微微福身,“皇叔,离殇今日身体不适便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探望皇叔。离殇告退。”

随即不等欧阳冥冰回话,直接转身就走。

这一次,欧阳明白终于抬头。

她的背影倔强而冰冷,不过十五六岁,小小的个子,却是与她年纪不符合的成熟。

这亦是她原有的样子。

突然,她顿住了脚步。

她说:“肖林落,不要认为自己委屈,也不要认为世道不公,人人平等,却没有真正的公平与平等。三六九等是与生俱来的,除了强和超越,所有的无力皆为苍白。你是丞相之女,所以你认为那些丫鬟百姓不过一条鱼肉,可任人宰割,而于我来说,你亦是待宰的羔羊,而我同样是持刀之人。你低我一等便是低我一等,我的高贵从一出生便已经注定,你的身份是肖海清给的,从出生注定。亦在我之下。所以我要你死,你便该死。在任何比你强的人面前,任何没有能力的反驳都叫愚蠢。”

她生来便是一头高贵的凤凰,而肖林落不过一只小小麻雀,也不过沙砾而已,也配与她相争。

她就像一个掌握生死的主宰者,淡淡语气之中全是轻蔑和睥睨。

肖林落闻言,小小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垂落,眼睛里彻底没有光亮。

突然,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只感觉浑身无力,周围一片昏暗,耳朵嗡嗡作响。

“砰!”终于,她再也承受不熟,小小的身子直直倒去。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将她抓起来。

房间之中彻底安静下来,偶尔有凉风吹过,格外的凉爽。

碧儿见此,抬眼看向冥一,无声询问该怎么处理。

扶起来?

还是……丢出去。

然而,冥一却暗暗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

自家主子自来了之后就一个人闷在这里,什么表示都没有,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他实在是会意不了。

碧儿垂眸,终究是乖巧的退到一边。

她没有动。

欧阳冥冰没有动,那双眼眸紧盯着那抹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那双眼睛晦暗幽深,却平静非常。

时间就此凝固,静得可怕。

似乎过了很久,他终于收回视线,稍稍偏头,肖林落早已经昏死过去,犹如死物。

这一世……不一样。

离殇从不会在他面前暴露出如此杀伐决绝的一面,亦从来不会如此冷静,更不会轻易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现仅十五岁的她不过三分之一魂魄,人虽完整,却也只有一世记忆,怎会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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