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煊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就当她是空气一样,从她身边走过,不发一言地上了楼。

靳优目光追随着他的脚步,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喊住他。

算了,哥哥应该很累了,想要休息。至少他没有把自己赶出去,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靳优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没有哥哥的允许,她不敢还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小主人。只能拘谨地坐在那,甚至连一杯白开水也没有,就那样安静地坐着,等哥哥休息好后,再和他说话。

屋子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靳优原本身体就有些不舒服,虽然吃了药,但没吃什么东西,又奔波了这么久,这会头疼得很,身上也有些发冷。昏昏沉沉地想睡觉。

可她不敢睡,怕哥哥突然找她。只能小心地倚在沙发上,稍稍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每次觉得要睡着了,就会猛然醒来,然后伸手狠狠地掐一下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优再次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被站在自己面前,一脸阴沉的靳煊给吓了一跳。

她慌乱地跳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脑袋一晕,一个趔趄差点摔到了地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她看着靳煊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哥……哥哥……”

靳煊穿着睡袍,头发还是湿的,显然刚才去洗潄过了。他阴沉沉地看了她半天,才开口说道:“你还来干什么?”

靳优双手紧揪着自己的衣服,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眼含祈求地说道:“哥哥,我……对不起!”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为自己母亲给他带来的伤害真心诚意地道歉。她从没想过要让靳煊难过,也没想到母亲会做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的,是母亲与靳康爸爸会这么突然地去世。

可是她是母亲的女儿,母亲死了,所有的责任都该由她来承担。所以不管靳煊能不能原谅她,她都要向他表达自己的忏悔。

靳煊眼睛渐渐又红了起来,咬着牙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行了?你跟你妈还真是有本事,把我和爸爸骗得团团转,亏我们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就是两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怪只怪当初我和爸爸瞎了眼,把两个骗子当成了掌中宝。”

“不是的!”靳优拼命地摇着头,眼泪随着动作甩出脸庞纷纷落地。“哥哥,我没骗你,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不知道妈妈会……可她是我妈妈!是我没有用,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原谅我……”

“呵呵,原谅?”靳煊笑得阴恻恻的,眼中有丝疯狂的恨意,“只要你把爸爸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靳优无力地低下了头,她没办法将靳康爸爸的命还回来。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用自己的命将靳康爸爸的命换回来。那样,她就不用这么惭愧地面对哥哥的恨意。

“对不起!”靳优低头嗫嚅着,眼泪流得更凶了。

朦胧的目光瞟到茶几上的文件,她挪了挪脚步,过去将文件拿起来,有些艰难地伸出手,将手上的文件递向靳煊:“这些,是我找出来的,妈妈藏起来的东西。我都带来了,还给你。哥哥,真的很对不起!”

靳煊冷笑着将东西接了过来,随手翻了翻。里面包括不少房产、证券、股份,还有银行保险柜的开户证书,其中有宁雅文自己名下的,也有放在靳优名下的。这些都是用从靳氏偷走的资金购置的,每一分钱都是宁雅文背叛靳家的证据。

这些钱虽然多,但对靳氏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只是它们获取的方式太不光彩,令人齿寒。

一张张纸上或大或小的数字,深深地刺激了靳煊。就为了这点钱,为了这样一个毫无廉耻的女人,爸爸付出了一条命的代价。他完还没做好准备,就被仓惶地推上了靳氏董事长的位置。失去了靳康的镇压,下面不少人已经在蠢蠢欲动。

他这些天不仅要为爸爸守灵,安排好葬礼的事情,还要紧张地关注靳氏的动态,想尽办法去拉拢一些人,防着一些人。他绝对不能让靳氏在自己手上出事,那是靳家祖辈的产业,爸爸花费了一生的心血。他不想有一天无颜去见爸爸,怕辜负了爸爸的一番苦心栽培。

有些事不去想就没事,可当它明晃晃地再次摆到眼前,心里一直压抑的愤怒与痛恨却比之前还要来得猛烈。

靳煊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那曾是他最爱的人,可爱得越深,被背叛后带来的伤害也是成倍增加的。他现在已经想不起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曾经是多么美丽可爱,多么让他心动,他脑中晃动的,都是父亲车祸后鲜血淋漓、一动不动的样子。

他再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暴戾,绯红的眼角象是渗了血一样,看得靳优胆战心惊。

锋利的纸尖划过靳优憔悴的脸庞,丝丝刺痛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带落几滴眼泪。

“怎么?这就哭了?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受不了了?还是,你以为你的惺惺作态,还能勾引出我对你的怜惜,就这么放过你,继续供着你过大小姐的日子?”

靳煊刻薄尖利的话在靳优心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可是她逃不了,这是她母亲犯下的罪,亦是她的罪。

她流着泪在靳煊面前跪了下来,忍着心头滴血的疼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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