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前,霄国五鹿山下,雪月关外靖国忽举兵来犯。雪月王陆赫宇战前失踪,一时雪月关上下大乱。城主虽誓死守卫,却只坚持了三日光景,雪月关便丢了,众将士以身殉国。

靖国铁骑之下,雪月关十万百姓成了孤鬼,年关刚过,消息传进京都,举国同哀。

此刻,荣熙堂中,皇帝暴怒,门外跪了一地的朝廷重臣,人数虽多,房间里面却安静的有些骇人。皇帝召集重臣,准备商量此番平乱的诸将人选,可看了奏折还是忍不住发火。

“战前失踪,这算什么?赫宇,你有负朕的信任。朕将你看做兄弟,你竟弃朕与不顾。弃朕不顾啊……”

哗啦一声皇帝将那御案上的奏折扫了下去,其下大臣当即叩头齐呼: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皇帝生气,地上跪着的大臣也都明白,此事若要了结,总要有人对此负责,失踪的陆赫宇,自然就成了顶罪羊,大臣当中自然有些人就心急了一些。

“陛下,陆赫宇这些年仗着当初救过陛下,行事霸道,独断专行,只怕他早已有投敌叛国之心,如今更是被弃陛下,将雪月关相让靖国,否则固若金汤的雪月关怎会如此轻易便丢了。陛下定要严惩他的亲眷,以儆效尤。”

兵部侍郎孙浩文说完,便是礼部尚书王耀宗接着开口:

“陛下,老臣以为孙大人的话有些道理,此事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怨,不过当务之急,还是选定主帅,即刻发兵以抑制靖国虎贲军才为紧要。”

五皇子景旭接了此话,道:

“王尚书说的正是,不管前面这仗打的如何,如今虎贲军由靖国皇子夜阑统帅,一路势如破竹,儿臣以为须得有德高望重的元帅出兵,方能平定此乱。”

皇帝听着他们的话,看看列为大臣与五皇子,怒气消了一半,坐回自己的位置,神色严肃。再度开口已然平静许多,

“只是如今的时节,雪月关极冷,想要北上作战恐怕艰难异常,朕只怕老将身体受不住那严寒,年轻将领又无法平定军心,众位大臣替朕想想谁去合适?”

皇帝问了,地下跪着的大臣便互相看看,似乎各有主意只是谁都未曾先开口。

孙大人急于表现,最先开口,道:

“臣以为,此战由皇子挂帅最为妥当,此番雪月伤亡惨重,此地又多贫瘠,想必此刻必然是暴民四起,非由贤名皇子不能胜任。臣以为五皇子挂帅,青州郡王慕容征佐助为战便可退敌。”

皇帝听了觉得有理,略微颔首,而后白信承接着说道:

“臣以为,靖国虎贲军中徐鹤宁最擅长诡道之术,五皇子虽人品贵重,但终究缺少历练,不如大皇子经验丰富。”

孙大人听了心中有怒,但一时没法反驳,此刻太监传唤道:

“陛下,三皇子,八皇子已到廊下,求见陛下。”

皇帝听了,便让他们进来,转过头小声问着身旁的张公公,说:

“那丫头,还跪着呢?”

张公公迟疑片刻,想到皇帝提起的是谁,便回应道:

“回陛下,刚传的消息已经归家了,陛下安心。”

皇帝听了手中的玉便扔在了桌子上,

“安心?你叫朕如何安心?”

说完这话,也不顾及众人的心思,身子靠在软垫上一靠,脸色凝重,张公公即可跪下求饶,皇帝给了他一个眼色,他便跪到旁边去了,众位大臣见此情景又安静了片刻。

景致与景泰刚一进来,便听了这话,两人私下用眼神交流一番,他们都知道皇帝此刻说的是谁。此刻若不提护心镜的事,陆昔灵今日不但白跪了,还惹怒了皇帝。但此刻景致却并无好的机会提起,便只能给景泰是眼色。

景泰此刻心中更乱,陆昔灵离开这事儿惹怒了皇帝,此刻自己提起护心镜的事情,便是无端将自己卷进去,可若什么都不说,又害了陆昔灵,看到景致着急,景泰不好不开口,便道:

“回禀父皇,陆家姑娘在宣武门外跪的身子都僵硬了,如今走了岂不正好,若真是冻死在这里,百姓就该说父皇不够仁慈了。”

好歹有人说了话,只可惜如今皇帝已经恼了陆昔灵。景致听了这话,再看皇帝的脸色仍旧不见好。

朝中之众人惯会见风使舵,如今见皇帝恼了她,还不将她扒皮抽筋的献媚。此刻若是再没有人保她,只怕这丫头在劫难逃了,。

八皇子想到这些,便接着景泰的话说道:

“父皇,刚刚在宣武门外,三哥劝她到了宵禁不得在街上,那丫头犟的狠,儿臣便将她扔上马车撵回家去了,总不能因她一人坏了国家的法律。若父皇想要她跪着,儿臣即刻将她扛回来。”

皇帝本有些恼了,但听了景致这般玩笑的话,指着他哭笑不得,只道一声胡闹,方将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景致是皇帝的小儿子,行事作风最像皇帝年轻之时,偶有狂言皇帝也不恼,反倒笑嘻嘻的称赞他。虽说如此骄纵他,但他却又可取之处,景致十四岁上战场,十七岁带领霄云骑兵突袭千里,夺取容国上将军首级,从此后,容国俯首称臣,他也一战扬名。

皇帝在几位皇子的身上看了许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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