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刚下去,张公公便上来问:

“陛下,摘星阁天师乌邺进宫了,陛下可要传他进来?”

说到此事,便得说年前,

腊月二十,从天而降一块陨石,此石在夜空划过一道金光,最终落于雪月关的五鹿山上。摘星阁天师乌邺夜观天象,遥见此情景即刻推演一番,派小童送了纸条入宫中之后便闭了死关,准备参悟天机。

今日他参透天机,前来回禀,此刻正立于门外。若是仔细分辨,便知道他便是刚刚在宣武门外观察陆昔灵的黑衣白面的道士。

皇帝听到张公公提起乌邺,便又想到那纸条,他原是不太相信这些天命,所以多年未曾启用摘星阁,如今……

皇帝自锦盒之中拿出纸条,放在手心,轻声念道:

“‘将星陨落,三国动荡,妖花现世,景氏将亡。’这消息传来三日不到,赫宇便失踪了,难道真的是上天预警?”

张公公担心皇帝的身体便着急劝慰道:

“陛下得天所授,必能得上天庇佑,还请陛下宽心,多是这些道士故弄玄虚罢了。”

皇帝并未搭话,自己看着那纸条陷入了沉思。陆赫宇乃是霄国上将军,世袭王侯,百战百胜。靖国一如虎狼,雪月关凶险万分,如今雪月王忽然消失了,皇帝就怕,真的应了那句将星陨落。可是后面的话,皇帝却看不透,便传乌邺进来。

乌邺入宫,挪移之间,探查皇帝的眉目印堂处灰暗,心中一惊,竟然忘了低头以示谦卑,反而上前几步仔细观察,身旁的张公公即刻呼和:

“大胆,竟敢直视天颜。禁军何在?快将这不懂规矩的奴才拿下。”

这话一出,两个站在一旁的御前将军,便冲过来将乌邺压在地上开不得口,乌邺只得重重的扣了三下青玉石板。皇帝看到他如此求饶,便让禁军放了他,他喘息两声才道:

“摘星阁蒙受太祖恩德辅佐皇家百年从不敢懈怠,微臣担了天师之位,便要尽忠职守,为君上分忧。微臣适才僭越,还请陛下给微臣将功赎罪的机会。”

皇帝如今已过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许多事情便不那么在乎了。尤其此刻他心中尚有未解之惑,便让人放开了他。

“那朕便给你个机会。”

皇帝将那纸条放在张公公的手心上,张公公便下去责问他。

“日前天师所给的四句天言,如今可有解了?”

乌邺明白皇帝的意思,重重磕头道:

“陛下,自古有云天意难测,微臣夜观星象紫微星灰暗大有旁落,此乃霄国大祸之照。此番又有神石天降,臣以为霄国之乱,祸起北方五鹿山,而这雪月王便成了第一应。”

皇帝听了心中一痛,果然如他所想,陆赫宇只怕如上所言,真的陨落了。

皇帝叹息一声,示意张公公继续问,张公公追问道:

“第二应又是什么?”

乌邺似乎难以开口,皇帝便劝他一句。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得了皇帝的承诺,乌邺方才大起胆子重新开口。

“微臣这几日焚膏继晷,这才探出第二应,微臣只怕第二应会应在皇子之上……”

“放肆!”

皇帝未怒,倒是张公公先发了火气,皇帝伸手压下他想要说的话,面色平静的吩咐:

“都下去!”

张公公得了皇帝的脸色,自然不敢在这等着便退了下去,躲在门廊处小心翼翼的偷听里面的动静。

乌邺匍伏在地上,耳朵竖起来,等着皇帝的吩咐。

“天师,朕还记得天言之中提到妖花现世,又是如何解的?”

皇帝问了,乌邺便答:

“依微臣推断,此妖花乃红颜祸水,且将与皇家命数相连。此后之乱皆有此女而起。陛下应趁此女尚未成事将其赐死,霄国方可万安。”

皇帝听了便握紧了紫玉天香珠,珠子攒动发出咯吱的声音,皇帝再问:

“你可知如何找到此女?”

乌邺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画,高举过头,道:

“回禀陛下,背上有此妖尾花者,便是那妖艳祸水无疑。”

皇帝让他上前,送上此画,放在灯下仔细查看。

画上的乃是一朵嫣红的妖尾花。传说妖尾花生在雪域悬崖之巅,花开九瓣,每片花瓣都状如狐尾,故又有传说,此花乃是雪域九尾妖狐报恩之灵物。

皇帝看了片刻便扔在了御案上,叹道:

“天下女子何其之多,只凭此,无疑大海捞针。”

乌邺又道:

“这世上女子虽多,然蕙质兰心则少,灵秀端庄则更少,且为妖花之女必为世上难得一见之美人。神石既然落于五鹿山,又可见此女与五鹿山必有干系。”

听他如此说,皇帝能想起的便只有陆赫宇的女儿,陆昔灵。

“难道她会是那妖花?可是朕刚刚将她赐给了老八,难道是天意?”

想到景致,皇帝心中便担忧起来,看着手上的画,终究心难安定。乌邺下去,皇帝反复看着这画,张公公劝到:

“陛下,这画可有什么意思?”

既然有了这画,皇帝便道:

“跟皇后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