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走了,陆昔灵站在原地,等着白信承。

白信承四方脸,长的端正忠厚,只是如今强颜欢笑眼角的鱼尾纹,让他看上去过于狡黠。

他这人做事周,见到陆昔灵姐弟两人就那样站在院子之中看着他,心知他们知道自己未走,便大方的走了进来

如今不再剑拔弩张,此地的气氛缓和一些。白信承左右打量着院子,最后目光落在年幼的陆西谚的身上,弯下腰,尽量温和的问他,

“西谚呀,刚刚可有见过什么陌生人?你要小心他们都是坏人。舅舅是来保护你们的,你姐姐她……”

陆西谚虽然是个孩子,但也知道面前的白信承已然不是原本可以相信的舅舅了。

他抿紧了嘴唇,眼神凌冽的看着白信承,一句话也不说。陆昔灵将陆西谚挡在身后,替他回答道:

“舅舅见谅,西谚一贯胆小,您也不必为难他。有什么话问昔灵便是。”

陆昔灵推着陆西谚让他回去,白信承也不恼,笑着打量着陆昔灵,道:

“昔灵大了呀,如今跟舅舅说话然没了规矩,自己跟了八皇子飞黄腾达,就不把舅舅放在眼中了?”

陆昔灵规矩的行礼,只是神色平淡,道:

“昔灵年纪还小,处事不周之处,还请舅舅多多提点,只是舅舅知道昔灵将要出征,今夜没有多少时间了,昔灵还需要与母亲兄弟告别,就不多陪舅舅闲话家常。就在此祈愿舅舅升官发财,身体安康。”

陆昔灵说完,白信承已经将视线锁定在她身上,眼神狠毒,如狼似虎,陆昔灵就那样平静的与他对视。

“好,很好!既然来了,不如进去问候妹妹,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白信承夜里来此抓人,对此陆昔灵不敢深想,只是担心那个答案太过可怕,如今的她承受不起。她握着剑,眼神凌厉的挡在他的面前,

“舅舅的心意昔灵自然告知母亲,夜里风雪大,您还是早点归家,也免得舅母担心。陆家之事,昔灵自然能够处置妥当的。昔灵若是有了不足之处,舅舅明日再来指点也不迟呀。如此,来日可期,尚能长远。”

白信承看到陆昔灵对他如此戒备,便微微颔首,看她手指紧握剑柄,明白她的意思,便不敢在上前了。

眼珠一转,继而改变了策略,语气也从居高临下变成了宽厚仁义,

“昔灵,你毕竟是大家闺秀,身旁若是没个丫头伺候总归不成体统,舅舅派两个得力的丫头,一来照顾你,再有照顾你母亲。”

他看到陆昔灵的神情,知她要推迟,便先一步将话定死。

“此事不必再议,这是舅舅的心意切莫推辞。”

陆昔灵看他意思,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但她已不是那样好欺负的,唇边微扬,心上一计:

“昔灵不知八皇子是什么规矩,自己已然让殿下分神照顾不敢再有拖累。若是照顾母亲,便要多谢舅舅了。舅舅家的姑娘母亲也不认识,不如就请舅舅放了昔灵的侍女冷月柔,待到昔灵不再的时候,让她替昔灵照顾母亲吧。”

“冷月柔?”

陆昔灵知道他不会轻易的答应。眼神微微眯起道:

“舅舅,表哥没了调兵令符,如何指挥千军万马,您帮帮昔灵,昔灵也好学着您必会知恩图报的。”

陆昔灵这话说的白信承有些动心,这事儿本是他提起打算在陆昔灵身旁安插一个眼线的,如今陆昔灵却用兵符与他谈条件。

“昔灵,你这是何意?”

陆昔灵说道:

“昔灵去求殿下,帮表哥将兵符要回来,舅舅也要帮昔灵将冷月柔要回来。这买卖舅舅不亏吧。”

白信承看着面前这个跟他讨价还价的陆昔灵,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昔灵,你变了……”

“确实,昔灵今天长了见识,还不都是舅舅教导有方?”

两人对峙片刻,白信承便放弃了,他答应陆昔灵今夜就将冷月柔放出来,但她也要去求八皇子还了令牌。

白信承走后,陆昔灵坐在了暖雨轩的廊下,将手中剑放在身侧,看着紫月环忍住念叨:

“父亲啊父亲,也不知道您如今怎样了?在京都陆府中,女儿竟然到了要用紫月环的地步。”

陆昔灵刚刚身上戾气太重,她稍作调整才回到了母亲的身旁。

刚一进屋便听到母亲传来的一阵阵咳嗽。

“母亲您歇着,女儿来照顾金将军。”

陆昔灵刚要接手,母亲却摇摇头,拉起了她,

“大皇子府的人太过残忍,他们给金将军用了最为残忍的蚀骨香,你打晕了他,反倒救了他的性命,否则此毒发作起来,犹如万虫撕咬身体,痛苦异常。”

母亲见多识广,陆昔灵自然受教,她看着面前的金镜问母亲。

“还有救么?”

母亲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他刚刚醒了,将这个交给我,你看看吧。”

陆昔灵结果,那是一封血书,用的是父亲雪云袍,上面织锦的花纹别致,陆昔灵是认得的,而上面的血字,乃是父亲亲笔。

“见字如面,吾妻芸儿见此书即刻带孩子离开京都,晚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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