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夜睡的极难受,一会儿感觉身处冰窟,一会儿感觉如置蒸笼,水里来火里去,嘴里像含了块黄连一样又苦又干。

我知道我一定是病了,奈何眼皮睁不开,身上没力气,一点儿动弹不得。有人往我嘴里灌药,我张开嘴,却咽不下去,心里干着急。

有个男人一直在我耳边喃喃,让我赶紧醒过来,还说,只要我醒过来什么都给我,什么事都答应我,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我就听不清了。

我心里嘀咕:

肯定是陈木头。

还什么都给我。

我要座金山你也给么?

这货肯定是以为我这次好不了了,才这样糊弄我,给我画大饼。

哼,老娘才不会让他如愿呢。

我高低得好起来,看看他敢不敢给我兑个金山。

想着,想着,我就又昏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意识时有时无,偶尔清醒的时候能喝进去一点儿药了,我又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感觉饥肠辘辘,想吃东西。

嗯,还能知道饿,那我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手摸到床边,摸到一个毛乎乎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苏莫来的脑袋。

苏莫来被我扒拉醒了,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欣喜的说道:“你醒了!”

我哑着嗓子说道:“渴。”

苏莫来急忙站起来去给我倒水,他可能是在地上蜷的时间太长,腿麻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我瞧了瞧窗外,天黑着,应该是深夜。

苏莫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大碗水回来,我接过碗,一饮而尽。

这一下感觉好多了。

“其他人呢?”

苏莫来回道:“我让她们先去歇了,玉根在门口守着呢。”

“我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

苏莫来唤来玉根,让他去厨房取一碗热粥。

玉根看我能起身坐着了,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喜色,问道:“姑娘可是大好了?”

见我点头,他竟然笑了笑说道:“那就好。”

玉根这一笑几乎把我看呆了。

这孩子长得实在太妖孽了。

苏莫来挪了挪身子,挡在我和玉根之间,对玉根沉声说道:“让朱瑾把锅上热的粥端来,然后你就回去睡吧。”

玉根应了之后就退了出去。

我回过神来,对苏莫来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已经三天了。”

我看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天晚上的黑衣服,便问道:“你一直陪着我?”

苏莫来脸红了红,“是。”

“怎么不让杜鹃他们伺候?”

苏少爷如此屈尊降贵的给我端茶递水,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担心你,走不开,出了烟雨阁就开始担心,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怕你醒了我不在,怕你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我。”

苏莫来仰着头看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十分乖巧温顺,让我不由生出一种想要好好宠爱他的想法来。

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我觉得我又开始发烧了,两个脸蛋(子)滚烫滚烫的,心里像是揣了个兔子突突直跳。

苏莫来的脸越来越近,一股似曾相识的清甜气息沁入我的心田。

我的大脑瞬间停摆。

又近了一点...

要贴上了...

来了,来了...

“姑娘!”

苏莫来“唰”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螃蟹。

朱瑾端着食盘立在门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道:“姑娘撅着嘴干什么?”

我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回道:“没事儿,躺的时间太长,脸有点儿肿了,我活动活动。”

杜鹃杵在门口,看看苏莫来,看看我,一只脚迈出门,犹豫了一下,又拿了回来。

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粥拿来了吧?快给我,我都要饿死了!”

朱瑾和杜鹃连忙走到我跟前,朱瑾将粥舀到小碗里,杜鹃把粥吹凉了送到我的嘴边。

我十分受用,嬉笑道:“偶尔生点儿小毛病也挺好,让两个美人如此悉心照料,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朱瑾嘟着嘴气道:“姑娘还有心思开玩笑,你都不知道你这病来的有多凶险,有好几次大夫都说你怕是要活不过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呜咽起来。

杜鹃接着说道:“姑娘自打回来就开始发高烧,大夫起先只说是普通的风寒之症,可是连着喝了几副药都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第二天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我们吓得不轻,还好少爷一直在这儿陪着,我们才没失了主心骨。”

我心里清楚,如果不是苏莫来,凭她们几个,连大夫都请不来,我这会儿大概已经凉了。

我看向苏莫来,发现他眼底乌黑,熬的眼眶和脸颊都凹下去了,整个人瘦的衣服都晃荡了。(可能没那么夸张,是我自己加了特效。)

我冲他感激的一笑。

他也笑了笑,很温柔,很温柔...

啊!这个招人疼的小东西,真想把他捞到怀里好好稀罕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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