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夫人愣愣的看着我,说道:“没想到陈小姐如此坦率。”

我揭开酒坛的盖子,双手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连喝了三大口,然后嘴巴一抹,打着嗝说道:“我早就想跟你俩明面儿上掰扯掰扯了。”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棉枕头,“就这,咱俩不是都心知肚明么。”

相国夫人点头回道:“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你连着喝了三大碗我送去的落胎药,我才确定了,你根本没怀孕。”

“你不戳破,一是因为没抓住我确实的把柄,再一个,你端着相国夫人的架子,不想跟我俩撕吧的太难看,叫人看笑话,还有,也是碍于岐王府的脸面,对吧?”

相国夫人笑笑,“确实如此。”

“今天我把我的底牌亮出来,摆在桌子上,刀柄递到您的手里,这一刀您捅还是不捅,看您的意思。”

“那陈小姐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娘在岐王妃手里,在我救出我娘之前,我必须留在相国府里,等我救出我娘,我就带着她远走高飞。”

“陈小姐就舍得下相国府的荣华富贵?”

我已经被酒迷的神魂颠倒,完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状似癫狂的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虽没有铁肩可抗道义,但是我也知道匹夫不可夺志的道理,你们相国府没有一样儿东西我能看的上的,除了苏莫来,可惜,我此生只想漫山遍野乱蹦跶,做一只逍遥快活的溜达鸡,他与我的理想背道而驰,不得不割爱啊!”

我一边哭一边捶桌子。

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苏莫来那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还有他微笑时,嘴角勾勒出来的温柔线条,斯人如皎月,美好而遥不可及。

紫芯在旁边低声问道:“夫人,现在应该怎么办?”

相国夫人站起身,说道:“陈小姐醉了,扶她回烟雨阁歇着吧。”

“那这枕头?”

“丢掉吧。”

紫芯诧异的问道:“夫人不处置她么?”

“这丫头聪明的很,她抛出一张弃牌对我示好,但是,我又何尝不知道这张牌其实已经没有价值了。”

紫芯疑惑的说道:“紫芯不明白夫人的意思,既然陈小姐没有怀孕,那么我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送回岐王府了么?”

相国夫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莫来何日启程去黔西?”

“下月初一。”

相国夫人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佯睡的我,说道:“就留她到那时吧。”

我脚步虚浮,被两个丫鬟搀着,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烟雨阁。

烟雨阁门口,苏莫来正手执披风站在那里等我,他一见了我,便立马迎上来,把我从两个丫鬟的手里揽过去,将手里的披风披在我身上。

我无力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抬头看他,他亦低下头,嘴角携笑,柔声埋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我笑了笑,回道:“与相国夫人聊的高兴,多喝了两杯。”

苏莫来不胜喜悦的说道:“你同意了?”

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头晕的厉害,你扶我进去躺会儿。”

苏莫来将我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大步走入内室,将我放到床上。

我的脑袋一挨着枕头,就开始闭着眼睛打呼噜。

苏莫来憋了一肚子话要说,见我如此,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他嘱咐了朱瑾两句,就走了。

我躺在床上,直到听见苏莫来的脚步声消失,才“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朱瑾吓了一跳,差点儿叫出声来,我连忙捂住她的嘴。

朱瑾拉开我的手,嗔道:“姑娘做什么,起尸一样突然坐起来,吓死我了。”

我没心情同她废话,急忙问道:“你可知道紫竹苑?”

“姑娘问的,可是老夫人住的那个紫竹苑?”

老夫人?“相国大人的嫡母?”

“是呀,咱们府里可不就这一位老夫人嘛,姑娘怎么忽然问起紫竹苑呢?”

“没事儿,我就是听人提起,随便问问,你去吧,我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姑娘,玉根还在外面候着,说是等您醒了,让我通报一声,您现在见他么?”

妈呀!

差点儿忘了!玉柱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你去给我准备一套合体的男式长衫,我要跟玉根一起出府办点事情。”

“姑娘,能随意出府了?”

我气道:“没人拦着就出去呗,你别再磨叽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朱瑾见我真的动气了,不敢怠慢,急忙去取了一套月白色的长衫来。

朱瑾一边服侍我更衣,一边说道:“姑娘要的急,我只好去玉根那里取了一件他的衣服来,您和他的身量差不多,穿着应该合适。”

其它地方都还好,就是袖子长了一点,衣摆短了几分。

我束起头发,绑上发冠,对着镜子瞧了瞧。

啧,还真是一位翩翩俏公子,我这个模样出去,不知要迷倒多少佳人。

好久没穿男装了,还是这个打扮穿着舒服。

我也没避着旁人,领着玉根大摇大摆的出了相国府,一路上倒也无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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