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在白天经历了过于强烈的精神刺激,或者持续耗费脑力,晚间就十分容易做梦,而艾莉一旦做梦,就容易随着梦境内容在床上翻来滚去——霁闻溪最了解不过。

很久以前,久到霁闻溪已经忘记了年份,她第一次观察艾莉的睡相。

彼时,霁闻溪对于与这个奇怪的姐姐同床还没有那么深重的心理负担。她看到做梦的艾莉像是被精准控制的机器,翻滚而不醒,至床沿而不掉落,实在是一只神奇的生物。

霁闻溪很容易被她的睡相逗笑,可是时间长了,她发现艾莉翻滚时的表情并不愉悦,紧闭着眼睛微微皱眉,有时还能将一些泪水蹭到枕头上。这便造成了霁闻溪观看她睡相的快乐,和艾莉做梦的痛苦之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随着霁闻溪愈发无法与艾莉同床,她也愈发不希望艾莉做梦。

可是另一个事实是,艾莉通常睡得像死猪。

“喂……”

霁闻溪本就没抱着能唤醒她的希望。漫不经心地“喂”了两声之后,她犹豫了一下,让心中的两方意见打了两分钟的架,最终胆大心细的那一方居然战胜了胆小的一方。霁闻溪遵从结果,与艾莉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她只占据窄窄的一块床沿,为了保险,将被子和枕头叠成长条,在两人之间垒起一座矮墙,并且背对着墙睡下。然而十分钟后,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入睡。

艾莉在那堵墙的后面,一会儿安静如尸体,一会儿却翻滚过来撞击在墙上。她很乖,撞到了墙便不会与它作对,而是自动回滚。可是墙将她的撞击传达到霁闻溪的后背,一次次在她的脑海里划重点:“艾莉就睡在你的身后,与你同床。”

霁闻溪受不了了,她坐起来,不无愤怒地望着某个对她的神经衰弱毫不知情的始作俑者。

半晌,霁闻溪,想起了她准备已久的一样工具——这工具,很久以前她曾在艾莉身上用过一次,效果拔群。只不过,艾莉并不记得。

霁闻溪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一瞬间,她看到手铐的旁边躺着那座黑夜里反着光的水晶刻字雕像,她不由得心跳一滞。

——艾莉看到了……她看到被妥善摆放在床边的水晶刻字了……也看到这抽屉里的手铐了。

虽然是夜里,但霁闻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定红了。

她拿出手铐,拷住艾莉的右手,然后跨在她的身上,将手铐的另一端拷在床头。被固定住的艾莉不会再来回翻滚,因为睡梦中的身体似乎明白自己已经被禁锢住,会机智且乖巧地适应新情况。

“呃……”

身下传来这样一声嘤咛,霁闻溪吓了一跳,浑身僵直。她缓缓低头瞧去,她的发梢刚好垂在艾莉的脸上,不停地搔着她的鼻尖,艾莉的眉头舒展开了少许,不过并没有醒。

霁闻溪连忙将头发甩到身后,将半口气呼出来,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移动。

因为右手被固定在了头顶,艾莉的上衣衣摆被拽了起来,露出一小段莹白的腰。这部分实在美好,是上下两段丰腴部位之间的枢纽,而本身外柔内刚,是艺人刻意造就的精炼线条。

霁闻溪只看了一眼,不敢继续看。

其实她从小到大不知看过多少人的腰身,方周的上身美得能把直男掰弯,但她已经不为所动;在她尚是偶像组合成员时,女性裸体更是不想看见都难。因此她对于此刻心火疯狂攒动的自己感到愤怒——

即便你对这个人有着怎样悠久和深刻的非分之想,你都应该保持头脑清醒,明白若不保持距离,你们将会有怎样的结局。

她想到做到,马上与艾莉拉开距离,身体向后坐去,以逃离过分暧昧的姿势。但她忘了,此时向后坐的结果就是,她坐在了艾莉的双腿之上。

“呃!”艾莉猛地睁开了眼睛。

霁闻溪:“……!”

艾莉双目圆睁,直勾勾地望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霁闻溪,片刻后,沙哑着声音说:“你回来了。”

霁闻溪整个人都不敢动了。她的视线从艾莉的脸,顺着她的胳膊缓慢移动到手铐上面,与此同时,艾莉也同步地歪头,望着自己被高高挂起的手腕。

“咦……?”艾莉动了动手,手铐的链条撞击床伴,发出对霁闻溪来说莫名巨大和恐怖的声响。

艾莉视线收回,再一次直勾勾地望着霁闻溪。

霁闻溪:“不是我……我不是……”

艾莉扭了扭身体。

霁闻溪连忙从她身上爬下去,“你别误会……”

可是再抬起头的时候,霁闻溪发现,艾莉又闭上了眼睛,胸口一起一伏,竟然一瞬间陷入沉睡。

霁闻溪站在床边呆滞了一阵,待到心跳恢复正常速率,她也彻底打消了和艾莉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念头。

……

艾莉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从梦里醒来,手腕被套在手铐里固定在床头上,而始作俑者显然是正坐在她身上,怔怔望着她的霁闻溪。

按道理,从梦里醒来之后看到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是梦,但是这景象实在是过于天雷狗血,如果不是梦的话反倒不科学。于是她再一次沉入梦境,并且发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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