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姐姐说什么恕罪呢,你只不过是病了,哪里来的罪。”朱承瑾站在床边,丁侧妃和朱承清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朱承宛却能看到,郡主眼中分明是对自己的失望,她忍不住抖了抖。

朱承瑾不知道朱承宛缘何被丁侧妃拿捏至此,但是这样的朱承宛,无疑和朱承清一样,经不起事。“宛姐姐好生休息,别多想。今日不巧,日后我再与宛姐姐一道进宫,给皇祖母请安。”算是宽慰,不算是许诺,“宛姐姐这儿,侧妃娘娘多费心,进宫的时辰误了不好,我就先走了。”

丁侧妃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朱承瑾就这么走了,忙道:“郡主,郡主,既然宛丫头病了,不妨带上清儿,总归都是太后娘娘的孙女,太后娘娘见到只会一样欢喜。”

朱承瑾婉拒:“清姐姐还是留下,给侧妃娘娘帮忙吧。”转身就走,不给这些人挽留机会。

“郡主且慢!”

这一声是朱承清叫的,着实把朱承瑾吓着了。倒不是声音多大,而是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平时怯懦的小姐,说句话都要喘不上气一样,居然能喊出这么利落的一句话。

丁侧妃看着周围人一脸被惊吓的模样,心里凉凉想到:要不是这丫头早上对我说的那番话,我还仍旧把她当只小白兔呢。不过朱承清到底养在她膝下,有个好婆家,也有助于日后冠哥儿的前程,她们母女俩何不联手利用这小郡主?毕竟不管是兔子还是狼,夺命的符都在她手上牢牢握着,如同朱承宛和王氏一样。

朱承瑾既然已经停下了脚步,就不得不询问一句:“三姐姐有什么事儿?”

朱承清接受到朱承宛刺过来,如有实质的怨恨目光,娇羞一笑,声音又恢复了低柔:“可否耽误郡主一会儿,咱们姐妹俩单独说上几句话。”

面厚心黑,说的就是朱承清。景豫郡主还记得刚回府时候,朱承清给自己下绊子,那时候所有人都觉着这位三小姐,愚蠢又无能,懦弱不成事。

看样子,大家和丁侧妃一样,都是看走了眼。

最恨不得戳瞎自己眼珠子的就是朱承宛了,可她不能,只能寄希望于朱承瑾。

朱承瑾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打量了一下自己三姐姐,道:“那三姐姐与我来吧。”

撂下朱承宛被丁侧妃“照顾”不提,朱承清的一番话彻底打翻了朱承瑾对她的认知。

景豫郡主的福熙院,地理位置仅次于王爷和王妃的主院,晴空朗日,屋里屋外都是暖洋洋的阳光,给脚下铺上一层金辉,比其他人那些不见天日的偏僻院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朱承清的眼睛却没落在满屋奢侈上,道:“郡主,您回府那日,我也是不得已,还请郡主体谅。”

“我并非那么小性儿的人,三姐姐只管说,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吧。”即使朱承清把自己塑造的再怎么遭受迫害,她言语给朱承瑾上眼药的事也抹不去。是以朱承瑾对她然没有对朱承宛那么和颜悦色,摒退侍女,二人之间暗流涌动,散着丝丝寒气。

朱承清能把丁侧妃说动,让自己姐姐无法进宫,自然有后招。“郡主,敢问一句,您与二姐亲近,是为王氏,还是为津北侯府?”

“这与三姐姐并无关系,若是三姐姐只问此事,那到此为止罢!”

朱承清并不气馁,微笑应了,转了个话题,“郡主想必正气着,您费了心思,想扶二姐与王氏起来,偏偏她们娘俩儿被丁侧妃握着把柄,不肯信郡主,反而还想再试探一二。”

朱承宛变化这么大,朱承瑾知道肯定是丁侧妃说了什么威胁的话,却不知道这个“把柄”到底是什么。沈王妃留下的一个个婆子,都是再规矩不过的,不会拿这些事污了小主子的耳朵,太后身边的人也不太清楚,如今听这话,朱承瑾再冷静自持,也忍不住好奇一二:“我也正想知道,什么把柄竟让她们母女讳莫如深。”

朱承清道:“不是什么大事儿,郡主气度胸怀远非常人,侧妃娘娘和二姐是拿着自己心比您的心,才觉着郡主会在意。”她是真的相信郡主大度,刚回府的时候被她那么顶撞,也不见郡主给她使脸色整治,或是耍阴招,只是没有那么热络罢了。“这事儿呢,要是被我说破,不论郡主怎么想,侧妃娘娘日后想必是没了二姐把柄了,少不得怨恨到我身上。王氏原先,是先王妃娘娘身边侍女,那时候王妃娘娘身怀有孕,府里侍妾众多,先王妃娘娘最为宽善,不会拿着自己侍女绑着王爷。可是有些侍女,心大了,这才有了府里的王氏。王氏当年也是得了一段时间的宠爱,又是先王妃的陪嫁侍女,体面得很,本也是能落个庶妃之位。可惜,先王妃那段时间忧虑过多,以致小产,虽非王氏所为,但是也有这一层因果在里面,您想必是先对她们说了先王妃情面,她们才料定郡主不知道当年的事儿,就想借您的手往上爬,殊不知丁侧妃不会坐视她二人攀上好富贵。”

如同她想的一样,景豫郡主完不见震怒颜色。

朱承瑾是真的没什么感觉,王氏是沈氏身边人,如果沈氏的孩子是王氏弄没得,依着沈氏手腕心机,一个小小侍妾,还能有命活到今日还有个女儿?当年王府的风波诡谲,由此事可窥见一二。

朱承瑾摩挲着腕上璎珞,道:“三姐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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