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一)

“这么少,怎么回事,嗯?”

萧怀静本来心情很是不错,没旁的,他给张君武处置战后事宜的时间是三天,而张君武仅仅只用了两天,就将结果呈报了上来,这等办事效率当然令萧怀静很是满意,可待得第一眼瞧见战报之际,萧怀静的脸色可就立马阴沉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那战报上缴获的数量少得可怜不说,判令斩首示众的反贼更是只有寥寥数人,这自不免便令萧怀静很有种被人当面愚弄之羞恼感。

“回萧大人的话,前日一战中,我齐郡军阵斩反贼四百余,生擒一千一百三十二人,缴获兵甲、刀刃确是不少,只是末将实有难言之苦衷啊。”

萧怀静此言一出,张君武原本恭谦的脸色立马便是一苦,颇为无奈地摇起了头来。

“讲!”

听得张君武此言蹊跷,萧怀静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狐疑地打量了张君武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从口中吐出了个硬邦邦的字眼来。

“好叫萧大人得知,末将昨日其实便已将所有缴获一并造了册,现有原本在此为证,却不曾想后头竟是出了个意外,事情是这样的,被我部俘获之千余战俘,感王师之大义,皆愿从征讨贼,以为赎罪,末将实不忍拒,也就允了,特亲去了趟裴将军处,将实情禀明,看能否为新归附之将士要些辎重补给,以利尽快成军,奈何裴将军言称关中辎重不足,要末将自行绸缪,末将无奈只得先从缴获里扣出些军械辎重以为用,然也不过只是一时之权宜耳,恐不能久,如今年关将至,我部军需已近告馨,若无补充,就怕军心士气有变啊,还请萧大人为末将做主则个。”

听得萧怀静这么一问,张君武立马便大倒起了苦水来,不单私分了的缴获不打算上缴,还伸手向萧怀静再多要辎重补给,当即便令萧怀静的眉头皱成了个大号的“川”字。

“唔……”

张君武这么一伸手,萧怀静的头立马便疼了半边,没旁的,别看他挂着监军御史的头衔,可手下无兵,又无辎重之调配权,就算有心,也没地儿给张君武要辎重去,偏偏这等话语又不好说出口来,除了支吾以对之外,愣是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萧大人明鉴,裴将军的难处,末将也是知晓的,关中本就一万兵马之编制,所存之补给皆按此而来,今又多了我部九千余众,难以为继也属正常之事,末将也不敢奢望从城中后勤里扒食,但求萧大人能帮着末将上个本章,若能得陛下恩赏些许,末将所部皆感您大恩了。”

用不着萧怀静解释,张君武对其之窘境也自心中有数得很,他此来也不是来逼萧怀静掏腰包的,所要的只有一条,那便是让萧怀静再度动本,以此来催促朝廷早定齐郡军之编制,一旦能成,后勤辎重大可直接从洛阳划拨,如此,也就能真正摆脱寄人篱下之尴尬了的。

“嗯……张将军放心好了,老朽这就动本上书,断不叫军中有断炊之虞!”

萧怀静为人虽有些乖僻执拗,却也不是完不通世情之人,也自不会不清楚一旦军中无粮会有甚恶果,又怎敢坐视此事发生,只略一沉吟,便即慨然地表了态。

“谢大人隆恩。”

有了萧怀静这么个承诺,张君武此番前来哭穷的目的也就已算是达成了,自是不愿再多言罗唣,恭谨万分地致谢了一番,便即就此请辞而去了……

或许是萧怀静的连番奏本起了作用,也或许是隋炀帝终于想起了张须陀往昔的功绩,在年关到来前,恩赏的诏书总算是送到了虎牢关,追赠张须陀为金紫光禄大夫、荥阳郡守,晋张君武为虎贲郎将并河南道讨捕副使,统本部兵马与河南道讨捕大使裴仁基一道据守虎牢关,伺机平定瓦岗寨之乱,另,东都留守越王杨侗也有令谕同时传来,着裴仁基与张君武一并至洛阳商定来年平乱事宜。

杨侗的令谕实在是有些无厘头,要知道如今瓦岗大军就屯在汜水河东岸,尽管因着雪大之故,已连着十数日都不曾再来关前侵扰了,可毕竟是大敌压境,此等时分居然让虎牢关两名主将一起去两百里外的洛阳议事,万一要是出了甚变故,军中不出大乱子才是怪事了的,这等命令当真有些个令人啼笑皆非,可不管怎么说,命令就是命令,无论是裴行俭还是张君武,都不敢对此有甚异议,只能是各自交待了一番,分乘马车冒雪便向东都洛阳赶了去。

裴仁基出身名门,身居光禄大夫之高位,知交故旧极多,一到了洛阳城,都还没在驿站入住呢,就被闻讯赶来的诸多友人给接走了,至于张君武这个副手么,根本就没人理睬,这也不奇怪,洛阳乃是东都,城中达官显贵无数,就张君武这么个小小的正五品郎将,比之蝼蚁也强不到哪去,加之张须陀素来持身极正,在朝中也没甚太多的人缘,自然也就不可能给张君武留下多少的荫蔽,没人搭理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了的。

好吧,没人理睬就没人理睬,尽管心里头有些发酸,可人总归得认清事实不是?值此风雨飘摇之际,张君武也真没时间去感慨甚人情冷暖的,趁着军议开始前的两日空闲,拿着圣旨便直奔民、兵二部,打算紧着先将后勤辎重补给的事儿办了下来再做计较。

愿望无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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