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剩下的大多是草包,除了她以外,还有谁能征伐天下?庆澜帝是不会当真怪罪于她的,无非是事情闹出来的,不摆摆样子说不过去罢了。

玉朝雾看不见妹妹的表情。不过,多年来相依为命,玉旒云的性子她明白得很。便幽幽叹了口气:“你就当是姐姐没有用,只会庸人自扰吧!皇上的确不打算再追究你了,明日就要宣布呢。”

“哦?”玉旒云有些意外,“怎么偏偏是明天?有什么特别之事?”

玉朝雾垂下头,月色般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浅浅的红晕:“那是因为……因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了:“因为我有了。”

“啊?”玉旒云一怔,露出了孩子气的喜色,“哎呀呀,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一进门就说?跟我扯东扯西了这么半天!来,快进屋坐着。”

她拉着玉朝雾的手,半扶半拽,硬将姐姐护送进了花园里的一间小筑之中,捻亮了灯,仔细看她有什么变化。玉朝雾羞得转身背朝着妹妹:“别看了,才一个多月,看不出来的。”

玉旒云只是笑,并不说话。感觉长久以来,难得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玉朝雾实在窘极了,转回身来轻啐道:“还说自己是带兵打仗的人,这样就傻了,跟个小孩子没两样!”

玉旒云才回过神来,在姐姐面前耍耍贫嘴也无妨:“莫非姐姐倒希望我在你面前也是板起面孔来的惊雷将军么?战场那些打打杀杀的,不吓坏姐姐,也吓坏了我的外甥。”

玉朝雾红着脸啐了她一口,可蓦地又被不安和忧愁占据:“云儿,就算是为了姐姐,为了这个孩子,你……你不要再去打仗了,好不好?“

玉旒云一愕:“姐姐,你说什么?”

玉朝雾道:“你毕竟是女孩子家。虽然过去一直都是常胜将军,但这一次……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如果有个万一……有个万一……刀剑无眼,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啊!”

玉旒云沉下了脸,默默地,仿佛是在听,又仿佛没有。

玉朝雾便轻轻地继续说下去。总无非是那几句话——安,安,还是安。直过了好半晌,咬了咬嘴唇,如同想起一般地,道:“无论如何,云儿你别忘记,我们都是楚人。和楚国交战,总难免……”

这次,玉旒云猛地抬起了眼,盯着她:“我不是楚人。”

充满怨毒的眼神,任是玉朝雾也瑟缩了一下:“这……我知道……但我们打楚国来,太后、太妃们都知道这事,也许年月久了,不再提起罢了……皇上心里也是清楚的。你跟楚国交战失利,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玉旒云蹙起眉头:“姐姐,你老实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玉朝雾呆了呆,嗫嚅道:“本……本是我的意思……我问了皇上,他并没有这么说……不,他其实是说,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也怕传出去,朝廷里沸沸扬扬,到时候他也就保不了你。”

玉旒云冷冷一笑:“这次反正是不计较了,难道我还会给楚人再次击败我的机会吗?待我攻下凉城,他们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去吧!”

玉朝雾被她堵得一愣,片刻才道:“皇上和我也都是为了你好。皇上今天也同我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老这么在外面征战,总……总不是个事儿……倒不如……”

玉旒云勃然变色:“倒不如怎样?要是再提翼王那个王八蛋,趁早想也别想。”

玉朝雾怔了怔,摇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皇上是说,假如你喜欢领兵,就做个领侍卫内大臣好了——这个职位空缺好久了,是个正一品的衔儿,比将军倒还升了一级。该到你当班才需进宫,可以留在京城,也少些操劳……”

玉旒云倏地站了起来,几乎连灯台也带翻了:“什么?皇上这是要削我的兵权么?”

玉朝雾不曾见过妹妹这么难看的脸色,一时竟连话也说不出来,愣了半天,方道:“领禁军还不一样的领兵……大青河的事,皇上不想处罚你,但总得给文武百官有个交代吧……”

玉旒云一直自持庆澜帝在大事上离不开自己,得到这种明升暗降的处置,真是又气又恼,铁青着脸:“这是什么交代?若真是和我计较大青河的事,就拿我革职查办,发我到军中做火夫做马夫,我都没有半句怨言。要我呆在西京做这牢什子的领侍卫内大臣,我死也不干!”

玉朝雾知道妹妹脾气倔强,眼看着事情就要谈僵,心里一急,眼泪就落了下来:“皇上对我们姐妹已经很好了。你要攻打楚国,他就让你带兵去了。这要是换了别人,皇上能把国家大事当成儿戏么!”

“儿戏?”玉旒云冷笑,“朝廷又不是我的天下。似乎我还没出生——不,姐姐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樾楚两国就在交战了吧?朝廷中若没有一个想消灭楚国的人,我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得了皇上也说服不了满朝文武……发兵的时候没人阻拦——连刘子飞和吕异都满口答应做后援,但是看到情形不妙就推三阻四,为的还不是出了事情就统统甩个干净?这些无能的人,皇上要给他们什么交代!”

玉朝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恐怕妹妹真的怒了,一发难劝,轻声道:“那……既然他们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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