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走到山神庙的时候,右侧出现了一间小石屋,没有院墙,不大的窗口从缝隙中透出微弱的烛光,这应该就是小警察口中赵老爷子的住处了。

丁乐关掉头灯好奇地逼近窗户,透过窗帘的缝隙向里面张望,然不顾屋檐上滴落的雨水。

屋内有一张破烂不堪的木床,一支床腿还垫着一片石头,红漆斑驳的桌子上点着两根蜡烛,蜡烛后是四个牌位。一位白凌乱,身穿上白下黑粗布衣衫的干瘦老者侧身对着丁乐,最显眼的是一条硕大的疤痕从老者的眉梢一直延伸到耳根处,脸上像爬了一条巨形的蜈蚣,平添了几分狰狞。他一边对着牌位鞠躬,一边嘴里还似乎嘟囔着什么,不是又聋又哑吗,难道在自言自语?

当三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屋内却传来了低沉但不乏激昂的歌声:

家可破,国须保!身可杀,志不挠!一心一力团结牢,努力杀敌誓不饶!血正沸,气正豪!仇不报,恨难消!群策群力团结牢,拼将头颅为国抛!

丁乐在网上听过这歌,是九一八事变后传唱很广的《抗日歌》,与《松花江上》同期,比《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都要早。

屋内老人庄重肃立,低声吟唱着。风雨山村,夜半歌声,丁铛被这怪异的场面惊呆了,潜龙拍了拍身下的丁乐,示意他敲门。

丁乐刚敲了一下,屋内的蜡烛被迅吹灭了,陷入一片漆黑与寂静中。

推一下,门是从里面杠着的。

又敲,毫无声息。

再敲,依旧是石沉大海。

真是个怪老头,潜龙低声说:“把东西放下,留张纸条,明天再来吧。”

丁铛快点了点头,她巴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丁乐一想也只能如此了,总不能破门而入吧。

于是掏出腰包里的纸和笔,写下一张字条:赵爷爷,这是山下警察送给您的。生辰快乐!然后把字条塞进门缝里,带来的东西放在屋檐下。

三人又dǐng着风雨返回破院子。

回到营地又添把柴火,三人边烤火,边把刚才奇怪的经历说给铁君和绿茶听。大家都觉得这个怪异的老头装聋作哑孤身独居几十年,背后一定在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等到身上的衣服烤干,已是夜半时分。铁君和绿茶已经在堂屋内支上帐篷,挖好排水沟,钻进睡袋,把相对干燥的西屋让给丁乐等三人。

丁铛一头钻进丁乐靠窗刚支好的帐篷,刚一进去,迅疾捂着鼻子退出帐外,恼怒地叫道:“大臭脚,滚一边去!”

丁乐悻悻地卷起自己的睡袋起身准备和潜龙同睡,突然听到空洞的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啪”声,像是踩到树枝的断裂声,丁乐和丁铛回头朝窗口看去。

凑巧一道闪电点亮夜空,一张骷髅的脸出现在窗洞中,身上披着黑色的雨衣,站在暴雨如注的窗外正直盯盯地望着他们。

“鬼呀!”丁铛魂飞魄散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瘫倒在地上,双手抱头,不住地哆嗦。

丁乐也是心头一紧,脊背凉,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抓起腰间的藏刀冲出门外,可外面夜色如墨,什么都看不到。

此刻潜龙和铁君听到丁铛的惨叫扭亮手电也跟着冲了出来,没等他们开口丁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解释道:“一个黑影,戴着面具,刚才就在窗户边。”

三人打着手电,开始在院内搜索,除了窗前一根踩断的枯枝和半个雨鞋印外,一无所获。回到屋内,绿茶正在丁铛身边搂着她轻声安慰着,丁铛面色惨白,紧闭双眼不愿睁开。

丁乐走到丁铛身边蹲下握住她的手说:“没事了,没事了,刚才就是个穿着雨衣的人,已经被我们赶跑了。”听到亲人的声音,丁铛才缓缓睁开双眼,接过潜龙递过来的热水喝了几口,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刚才惊悚的一幕让大家困意无,谁都不知道这个深山小村的风雨之夜还会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潜龙指挥大家把三dǐng帐篷都集中到堂屋的篝火旁,又添了几把柴,然后由潜龙、铁君、丁乐轮流值班直到天亮。所幸,一夜无事,风停雨歇。

清晨,天已放晴,篝火化为一堆灰烬,依旧散着暖暖的余温,屋檐上还不时滴落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外面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丁乐伸了个懒腰,强打精神,唤醒了还在熟睡中的众人,唯独丁铛是被捏着鼻子叫醒的。

五人用过早餐,收拾装备,进村问到村干部的家。郑改华是村民组长,也是唯一的一个村干部,五十多岁,个头不高却透着精明。半亩地村位于大山深处,一年也难得来几个访客,在得知铁君是县委的干部后,更添了几分热情。

得知几个人要去食指峰考察,郑改华介绍说铁掌山是林区,现在正处于封山育林期,原则上是不允许进山的,这么多年自己也曾劝阻过多批前来登山的游客,这次既然是县里的干部领着当然可以网开一面。

只是食指峰和中指峰的溶洞较多,且到处藏着水洞和竖井,曾不止一次生过村民和牲畜失踪的事件,迷信的村民口口相传说那里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鬼怪,其实就是掉进了被枝叶覆盖的竖井无法脱身受困而死,因此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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