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屋舍中尤为明显,西狈猛地回头,他担心有族人听到这番言辞,会让他的所有都付诸东流。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的面目时,心底的某根弦蓦地断裂。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来的人只是一名普通族人...

“是我听错了吧?对吗?”西西笑的很天真,他缓缓走近隔栏,盯着西狈的眼睛精神的出奇,仿如要将此生的注视都在这一刻凸现出来一样。西西越走越近,笑容不减反增,若无其事的说道:“刚才准备去杆马车,结果不会,只好交给黑溧哥哥,我怕狼主有什么事,就立马过来看看,却听到了些秘密,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西狈的瞳孔紧缩,在见到西西的一刻就知道,有些事儿瞒不住了。可他拿捏不准,西西听了多少。西狈蓦地有些恍然,呵..这些话,哪一句都是西西听不得的,又何谈听了多少呢?哪怕一星半点,都是罪恶。他开口时的嗓子有些哑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让他说的话带着一丝飘忽:“西西,乖,先去玩儿好吗?阿爸还有点事儿。”

西西闻言顿住脚,眸子深处尽是笑意,不觉笑出了声。西西掩面大笑,眼睛从指缝现出,紧盯着西狈,忽而笑声渐渐消失转为低泣。眼角处似有一丝水光,慢慢积聚,汇聚在眼眶边缘,自指缝滴落,顺着指尖缓缓滑落至手背。声音却依旧是那般天真,找不出一丝破绽,唯有说出的字句带着指责:“阿爸?哈哈哈...对啊,阿爸...我叫了你十几年阿爸,你却瞒了我十几年。黑溧哥哥说我们族人是被狼神眷顾,赋予我们与狼群沟通的能力,却限定我们一生只能相守一人,一世只能生得一子。您既说西苧哥哥是您的儿子...那...我呢?阿爸?”

那一声阿爸..西西喊得极轻,却正好戳到西狈心底那一小块脆弱的防线。他直觉西西有点不对劲...

西西说完就转过身,手放下的瞬间狠狠擦过眼角,将适才的脆弱一抹而尽,眼睛周围的皮肤被手指狠劲儿的擦出一团红痕。他紧闭着双眼,再睁眼时,眸子里然没了一丝天真。西西缓缓走向门口,轻描淡写的说道:“阿爸,我不怪你。”

西狈心中蓦地一紧,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流失,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只能看着西西的背影离他的视线越来越远,他想抓却抓不住。西狈拿手掐着自己的肋骨,他好像要死了,肋骨处一阵一阵钻入骨髓的疼痛袭来,呼吸都显得困难,仿佛魂魄离了身体一般,难受的不像话。

直到西西的身影完消失在眼前,他才有气力把视线集中,使得眼神不再涣散,慢慢的理智回笼,他定了定神,对着轩辕阎拱手一言道:“何少侠见笑了,既已说出我西狼寨的源头,自当是信任二位少侠。只是有劳凌少侠费心了,西某...西某有些私事尚未解决,就不在此处打扰少侠诊治伤患。我西狼寨族人皆好客,若有什么需要,毋需征求自取即可。”

说罢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屋舍,寻着西西的方位找了过去。

轩辕阎无奈的摇头,暗道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此时屋舍中的寂静倒是显得稍微柔和些,轩辕阎抬眼看着凌血那一副看戏的状态,不禁莞尔。

凌血还未来的及把视线从轩辕阎身上挪开,自然是将那副笑容纳入眼底。刚想转头去看探西苧的脉搏,赫然想起适才轩辕阎的反应,眉头微蹙着复又舒展开来,走向轩辕阎,不由分说的握住轩辕阎的手腕,指腹微微用力,闭着眼仔细探查轩辕阎的脉搏。

轩辕阎知凌血是在看他体内蛊虫有否发作迹象,也就任由凌血这样正大光明的抓着,他现在不是王爷,毋需考虑被一个男子扯住手腕会带来什么闲言碎语。当然凌血更不会考虑这种问题,于他而言,从不会管要用何种姿势,探取哪一处的脉搏,会否影响什么,只要能摸到脉搏即可。

半晌后,凌血没探出有何异样,便收回手,难得有意识的正眼看着轩辕阎,甚至还略带点嘉奖意味的说道:“蛊毒尚未发作,你的控制力在增强,这是好事!”

轩辕阎失笑道:“适才情绪稍有起伏,体内内力尚有些波动,这应当无碍吧?”

凌血略一思考:“情绪能使得内力在一定范围内波动,当是无碍。”

轩辕阎点头,还想跟凌血说点什么,就听见门外有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进来,歉意的说道:“两位,久等。你们的马车在门外,另有需要,可以叫我,我家就在这附近。”

轩辕阎象征性的点头,看向凌血,问道:“小血,你需要些什么别的东西吗?比如一张干净的布?”

凌血看着西苧身下的草堆,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杂乱不说,味道也很刺鼻,确实需要一块干净的布,简单布置一下诊治环境,便点头示意。

轩辕阎暗道凌血的洁癖似乎不那么严重了。转而看向站在隔栏处的男子,说道:“那就有劳你了...恩...你贵姓?”

那名粗犷的男子有些羞涩的摸了摸头,他没见过这么绝美之人,一时间听到这人问话还有些不敢置信,脸上红晕又深了些,略显局促的开口道:“我..我..恩..叫我黑溧..东西我马上就去准备。”

黑溧说完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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