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夷子皮是牛皮做的酒器,也是春秋末期范蠡经商时所取之名。世人称赞范蠡:“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其师为文子,而文子受业于老子,范蠡可说是老子徒孙。其晚年创立道家隐宗,以“养贤蓄才、振民育德、高尚其志、天下太平”为宗旨,明令隐宗弟子不得参政,隐宗精髓为“小隐于林,大隐于市”,崇尚“在尘出尘,在世出世,在家出家,在俗离俗”,隐宗历代弟子秉承教义经商,均为巨富。

郗标道:“也就是说,这个酒囊上的‘范’字便是指道家隐宗范蠡后人,而‘定陶’二字便是指范蠡隐居之地山东定陶?”

贺原道:“看来是的,不过道家隐宗两百年前已然灭亡,怎么现在又出现与道家隐宗有关的鸱夷子皮?”

游彬道:“既然是隐宗,那其究竟是存是亡也非我们这些俗人所能知晓。不过就算隐宗真是存在,抢劫赈灾银两之人也绝不可能是他们。”

众人正交谈间,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正是。”

众人向后看去,见一位四旬左右,体端而实、气清而朗之人走进谨言堂,此人正是翰墨门第二高手木铎。赵谦见其沉稳而有度,静如渊泉,敬佩之情不禁油然升起。

众人拱手行礼过后,木铎道:“道家隐宗弟子人数极少,但均是巨富,整个隐宗可谓是富可敌国。现在天下叛乱四起,若是得到这笔财富,就可聚拢各地叛军,推翻朝政。”

郗标道:“也就是说,抢劫赈灾银两之人留下牛皮酒囊,其目的便是让翰墨门帮助他们寻找道家隐宗弟子。”

贺原道:“隐宗弟子行事极为低调,要想找他们并非易事,所以抢劫赈灾银两之人才想到要借助翰墨门的帮助,准确的说是朝廷的帮助。”

郗标道:“那么他们为何单单留下赵谦一个活口?”

贺原道:“他们留下一个活口是为了让其将这个酒囊带回,如果不留活口,待得官府派兵赶到,现场人多事繁,未必有人会注意到这个酒囊,就算注意到,也未必会想到是抢劫之人所留。吴彪及其手下均是粗犷汉子,未必会留意他们留下的牛皮酒囊,故而他们留下一个翰墨门弟子活口。”

郗标道:“也就是说,赵谦碰巧是那个人。”

游彬点头,道:“抢劫之人准备充足,衣着、兵器、武功均没有泄露他们的身份,那么仅仅根据这个酒囊,我们也无从得知抢劫者的身份。”

贺原思索道:“对手意图之大,远超想象,这次抢劫赈灾银两一事,只是冰山一角,后面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郗标道:“既然他们的目的是道家隐宗,那我们就将这牛皮酒囊一事隐藏,免得连累道家。”

游彬道:“牛皮酒囊一事赵谦虽未告知外人,但对手势必会散布消息,搞得天下皆知,隐瞒只是徒劳,反而会因此被太子抓住把柄。”

贺原道:“陛下得知此事势必会追查到底,这不反而中了对手的奸计?”

游彬道:“如果朝廷没有动静,反而会引起对手怀疑,朝廷动静越大,越会让对手大意,我们正好浑水摸鱼。”

郗标道:“此时崔司徒与陛下一同征讨北凉,太子总理朝政,他清心向佛,对道教一向不满,会不会借此事对道教不利?”

贺原道:“太子一向公私分明,应该不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尽快查出那些蒙面高手为好。”

游彬道:“佛教的财富远在道家隐宗之上,他们不将目标对准佛教,却对准道家隐宗,看来是怕得罪天下民心,不过他们对道家隐宗动手,无异于火中取栗,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木铎道:“或是活得不耐烦了,或是另有其他目的。”

游彬道:“此言何意?”

木铎道:“贺原说此事后面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但是要想布局一个阴谋,需要被布局者是个傻子,要不然就要时时调整,以使事态顺着自己的目标发展。”

游彬道:“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后招。”

木铎道:“正是,我们先按兵不动,且看他们下一步之所为。”

众人点头称是,木铎对赵谦道:“你先回去疗伤吧。”

赵谦点头,拱手道:“弟子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开。

翌日,朝野动荡,太子拓跋晃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新兴王拓跋俊主动请缨,太子认为拓跋俊善骑射,多才艺,能担重任,并且其因犯法被陛下削爵为公,正好让其立功赎罪,故而同意,并令宁远将军冯明从旁协助。

谨言堂内,游彬道:“刚过一日,酒囊一事便天下皆知,此案背后之人,果然好手段。”

木铎道:“行动如此迅速,看来朝廷中也藏有他们的人。”

游彬道:“拓跋俊品行不端,多越法度,此次其主动请缨,定有他意。”

木铎道:“此人与太子往来甚密,此次他全权调查此事,恐怕太子脱不了干系。崔司徒曾言,太子在山东藏有一股力量,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一会其深浅。”

游彬道:“赈灾银两重量极大,必然不会被运往山东,难道我们要兵分两路?”

木铎道:“我一人前去调查赈灾银两被劫一案,你率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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