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鸿焜心如明镜,功凝双眼,照见万象,环视周遭,见赵谦百道身影皆为真,略一思索,道:“怎么可能?不对,不是百家争鸣,是金函玉镜。”

赵谦道:“是吗?”龙渊剑一点,百道清圣剑气凭空而出,披靡而行,冯冯翼翼,承天之则,顺天之象,变无形像,物穆无穷,响之与景。

伙鸿焜喝道:“果真是金函玉镜,一起出手,了结他。四柱神煞!”伙鸿焜、司马文思、炎烽、石良洁四人分捏手印,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四股罡劲凝于上空,形成一道方圆数丈的神气冥符,外圆内方,外紫内黑,阴阳错忤,鬼神淆混,绵亘城垣。

薛安都见此招威势极强,刚要力出招,却见赵谦暗暗挥手,便罢手停招。赵谦剑眉一凛,龙渊剑一挽,百道剑气左旋而动,形成一个气劲涡流。

伙鸿焜冷哼一声,暗道:“外强中干,装腔作势。”便欲出招。倏然,一道倩影自其身后飞掠而来,清丽出尘,飘轻衫于清霄,拟妙姿于白雪,正是诸葛清岚。

诸葛清岚施展奇门遁甲之履天英,来象神造,疾犹鬼幻。伙鸿焜正力应对赵谦,不及察觉,只闻嗤的一声,湛卢剑刺入伙鸿焜体内,鲜血丝丝流出。

诸葛清岚扭转剑锋,便欲横扫,却见伙鸿焜强忍剧痛,反掌直拍诸葛清岚面门。诸葛清岚不愿与其同归于尽,收剑后撤。

剑锋离体,鲜血喷溅而出。伙鸿焜只觉剧痛钻心,站立不住,单手撑地,额头渗出斗大汗珠。

赵谦飞身而上,挥剑急刺。伙鸿焜大手一拍,神气冥符披靡而下,覆盖方圆数丈,赵谦三人忙运玄劲抵挡,轰鸣雷声震动四方。百名赵谦被神气冥符击中,咔嚓声中,如镜溃散,仅剩一人。

司马文思连忙纵身拦截,奔如虎驰,挡在伙鸿焜身前,出掌拦住赵谦。薛安都与诸葛清岚同时出招,却分别被炎烽与石良洁拦住。

伙鸿焜纵身一跃,跃出战圈,向远处奔驰。司马文思三人阻拦片刻后便也相继纵身逃离。

赵谦快步来到诸葛清岚身边,道:“你怎么样?”

诸葛清岚摇了摇头,道:“刚才伙鸿焜与司马文思似乎留手了。”

赵谦眉头深锁,道:“留手?他们为何留手?”

诸葛清岚不言,暗道:“打蛇要打七寸,打龙勿打逆鳞。若是我有闪失,赵大哥便会步何少侠后尘,练成百家决,血洗神玄与鬼方,他们无法承受逆天道威与逆鳞之怒,故而不会伤我,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现在伙鸿焜与第二鬽已开始用智使巧,不再似先前凭恃武力,棘手了不少。”

赵谦道:“现在伙鸿焜已于先前大不相同,我们日后要小心。”

诸葛清岚点头,对薛安都道:“薛世叔,若刘骏真心抢夺玉玺,应该是派沈将军,而他却派您,估计有试探之意。您快赶去太极殿,以免耽误。”

薛安都点头,纵身离开。

倏然,两道人影分从南北两侧破窗而入,正是臧质与薛安都。二人同时飞奔向前,薛安都步法更快,掠至刘劭身边,伸臂将其按住。臧质则趁机抓住案几上的玉玺,便逃出太极殿,向远处奔去。

刘劭冷笑,道:“薛将军,玉玺仅是一块石头,你的选择并没错。但是河东薛氏力抗五胡近百年,未退一步,无论朝野,威望之高无人能及。以刘骏的心机与城府,怎会不对河东薛氏严加防范,此次定会失职为由,打压河东薛氏。你可想好为河东薛氏留下后路?”

薛安都道:“此事不劳你操心勒令。”

刘劭道:“哦,看来你已经做好被处罚的准备了。那你可知,刘义宣得到玉玺,振臂一呼,四方云起,你们又怎可抵挡?”

薛安都道:“响应之人,均有异心,与其一直提防他们谋反,不如给他们一个谋反的机会,我们正好一举歼灭。”

刘劭道:“十鼠同穴,好计策。”

建康城外,密林之内。

伙鸿焜盘腿而坐,运功疗伤。蓦地,六道星芒从八方涌来,势如流星,直接击中伙鸿焜。伙鸿焜狂吐鲜血,忙擦拭掉嘴角鲜血,看向远处,见一道人影踏步而来,真是阴阳家澹台北辰。

澹台北辰走到伙鸿焜,道:“想不到神玄掌门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伙鸿焜道:“你想不到的可不止于此。”

澹台北辰道:“你是想虚张声势,以等待他们来援吗?告诉你,司马文思等人我派高手拦下,没人会来救你。”

伙鸿焜道:“你可知何为空城计?”

澹台北辰道:“你是想说你不是在大摆空城计?”

伙鸿焜道:“若真是空城,怎会叫计?”说罢,剑指捻动,九道红色符箓凭空出现,将澹台北辰笼罩,澹台北辰眼生虚像,如处十八炼狱,似看九重血相,惊愕无比,道:“九相图?此图仅次于《八阵图》,你怎可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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