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是个明君,自然听得懂皇后话里的意思,不是看在五万贯钱财和那几十棵破果树的面子,而是要看全天下做生意的商贾面子,若真将两个和尚治罪了,那会引起惶恐,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一面是一小部分佛道庙宇的利益,一面是全天下商贾的利益,孰轻孰重李世民还是分的清的,于是连连点头道:“皇后言之有理,朕当时也是气昏了头,明日朝堂之上朕会提一提,将三藏与那小和尚放了便是,其实朕原本就没有治他们的意思,只是此事闹得太大,给他们些教训罢了。”

高阳见事成便喜上眉梢,然后偷偷看着那两张票子,小心翼翼伸手靠近,却不料被皇后娘娘给扣了下来,笑道:“高阳,这是作甚?”

高阳嘟着嘴道:“母后,这是我的……”

李二干脆毫不客气的收到怀里,然后板着脸教育道:“这契约上明明写着是朕与皇后的树苗,何时成了你这小丫头了的,白纸黑字可是写在那儿的,朕既然打算放了他们,可不能白白辛苦,这好处朕自然得收下。”

高阳跺跺脚急道:“那五万贯也是我的!”

皇后出言道:“就留在母后这儿,虽说你是公主,但平日花费用度皆有内府所出,也不用了这么多,就先存在母后这儿,以后嫁了人建了公主府,母后再划给你,只会多不会少的。”这嘴脸,跟爸妈收孩子压岁钱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高阳吐了吐舌头,摊上这样的父母也是醉了,不过有失必有得,起码父皇明确的答复是有了,于是一张苦瓜脸终于笑逐颜开,跟父皇母后撒会儿娇后就喜滋滋的回去了。

高阳这一走,长孙皇后就笑了,戳了戳夫君的腰笑道:“咯咯,二哥你方才为何叫我扣下那五万贯?”

李世民笑道:“五万贯不是小数目啊,吐谷浑最近不安分,朕觉着早晚要出兵打一仗,这钱总该用在刀刃上,而且高阳虽是一片好心,但若将这钱发放下去又有多少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恐怕到了西北百姓手中只剩下一文钱了。”

皇后点头道:“二哥说的是,不说高阳,即便是以朝廷名义拨下的款子那些人都敢打折扣。”

李世民感叹道:“皇帝不好做啊,当初大哥若不是咄咄逼人,也不会轮到朕……朕也是为求自保,朕这心中……”

“二哥,提这些作甚,若不是当年你当机立断,咱们一家早已下了黄泉,自古以来同室操戈屡见不鲜,为了这无上权利能有几人守得住本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成王败寇而已。”

“但终究是沾了兄弟的血,朕这心……”

“二哥,这便是天意。”

“哎……不提了不提了,说说那三藏与辩机小和尚吧。”

长孙皇后将眼睛眯了起来,然后开口道:“臣妾倒是对那辩机有些兴趣。”

“嗯?”李二歪着头看了过来,面上满是狐疑之色。

只听长孙皇后道:“原本还想不通,直到见到高阳为他们求情才通了,会昌寺住持三藏算是佛门一股清流,断然不会出这样的主意,若臣妾猜的不错,便是那叫辩机的小和尚想的赚钱法子。”

李世民很肯定道:“不错,就是那小子。”

长孙皇后一愣,听口气皇帝好像还认识他,于是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不但赚钱的法子他想到了,连后面结果恐怕也在他算计之中。”

李世民皱眉道:“此话从何说起?”

长孙皇后忽然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契约,李二一看正是长孙无忌的十株树苗凭证,皇后道:“长安城里的大小官员都卖了,就连不去买的也送了,虽然是小小的一株果木,但这其中的含义二哥看不出吗?”

“含义?”李二摸着下巴喃喃道。

“只卖了当朝的大臣们,却没给世家门阀留半点面子,外间千金难求的东西为何独独不卖他们,陛下可有想过?”

“原来如此!”李二一拍大腿,顺着解释道:“那些世家也看到了其中利益,于是想要讨好处,低转高卖从中获取暴利,而会昌寺只与当朝大臣夫人们交易且人人有份,如此一来就不会起转手之心,所以那些由世家支持的寺庙道观反应才如此激烈,急希望朕严惩他们,而魏征则无意间成了他们甩出台面的棋子。”

“那小和尚聪明就在这里,但他觉得这还不够保险,所以他将盈利全数给了高阳,并交代了高阳一些事情,陛下心里的那杆秤自然会因为高阳公主而倾斜,于情于理,都罚不到他。”

“可这小子如此挖空心思又得了什么?”李世民总觉得这一点想不通。

长孙皇后捂嘴咯咯一笑:“二哥不知女孩家心思,看似那小和尚什么也没得反而吃尽了苦头,但方才高阳这孩子表现还不明显吗?”

“你是说他在讨好高阳?”

“不是吗?”皇后继续神秘的笑着。

“荒唐,一个和尚,一个公主,这成何体统!”李世民那个气啊,看高阳表现就知道她这女儿心思早跑到小和尚身上去了,又是求情又是讨好的,不过一想这两个小家伙的地位如此悬殊,又来无名的火气,朕的女儿那可是金枝玉叶,是谁都可以觊觎的吗?

长孙皇后却道:“烽火戏诸侯那是昏君,但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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