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母女算是安顿了下来,原本王邵希望杨母她们住进主楼的,毕竟人多显得人气足嘛,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太冷清了些。

但杨母却坚持住在隔壁的绣楼,随即她也说出了原因,一来是避嫌,毕竟王邵还未成家,武家女眷直接进驻主楼,自己人虽然坦荡,但也难免会让外人诟病,瓜田李下传出些不雅的谣言,对王邵的声望是个不小的打击。

二来,女人总有些小秘密,武家母女皆是女子,住在主楼难免有些不便。

杨母十分坚持,王邵也只好放弃劝说,封建思想毒害太深,他也不好强人所难不是。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蒙蒙亮,洗漱完毕的王邵便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前往皇宫参与早朝。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新居落成,又接完了武家母女,王邵去了一块心病,自然是精神抖擞,连带着与那些上朝的同僚都是笑脸相迎,招呼的频率远胜从前。

小太监一声:“入朝。”

文武百官便按序而入,王邵却发现前头的孙伏伽捧着大腹正望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的样子,王邵赶了两步,行礼道:“侄儿见过孙叔伯,叔伯寻侄儿有事?”

孙伏伽点点头,然后做贼似的四周观望起来,见周围人都忙着入殿未曾注目他们,便将王邵拉扯到边上,悄声说道:“王贤侄,叔来问你,你昨儿个是不是打了应国公的两个崽子?”

王邵一愣,继而恍然大悟,看来那武家兄弟还真去告状了,嘴上回答道:“不瞒孙叔,确有其事。”

孙伏伽一脸纠结,摇头感叹道:“贤侄啊贤侄,你糊涂啊,这俩崽子虽说顽劣透顶,但怎么说也是国公之后,你惹他们作甚?武士彠追随太上皇而去,陛下必然会扶照一二并有所表示,此时去惹二人,无异于引火烧身,听说京兆尹已经将此事写成了折子递到了崔御史手上,叔提前给你打声招呼,要有心理准备啊,实在不行你就认个错,罚些俸禄便可以了事,千万别争辩。”

王邵脸上闪过一丝不爽,见孙伏伽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心中就是一软,便也没当场拒绝,点头道:“好吧,叔,你也知道我性格,路见不平就会上去踩两脚,若他们只是就事论事,那我也就认个错不与他们计较。”

孙伏伽拍着王邵的肩膀道:“哎,这就对了,御史上参非同小可,特别是那姓崔的,没事也能整出一堆破理,反正也不是大事,忍忍就过去了。”

王邵脸上笑嘻嘻,其中心中大骂MMP。

都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怎么放朝堂就不好使了?就是因为武士彠死的时机刚刚好?

李世民想笼络追随李渊的一批老臣子,完全可以明着来呀,以德服人岂不更靠谱些,非得搞一些虚头巴脑的手段,还私下派孙伏伽提前与自己打招呼。

王邵稍微动动脑子就明白了一切,说到底,李世民这是要拿自己背黑锅,顺带刷一波忠诚度。

也对,自己要背景没背景,要势力也没势力,正是顶缸的完美人选。

但是,李世民错估了王邵,他绝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王邵嘴角渐渐泛起了久违的阴笑,与孙伏伽结束谈话后,便直接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起来。

“上朝!”

随着贵公公那有特色的嗓子喊出两字,李世民龙行虎步的走上了龙榻,大马金刀一座,望着底下的群臣笑道:“呵呵,众爱卿可有事启奏?”

崔御史望了闭目养神的王邵一眼,端着玉圭就出来,喊道:“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李世民也瞥了王邵一眼,点着崔御史道:“不知崔爱卿所奏何事?”

崔御史弯腰道:“臣有两奏,其一,江南水患困扰当地百姓多年,陛下英明睿智,每年拨款几十万贯用来修筑堤坝以防河流泛滥,此乃利国利民之事……”

马屁李世民听多了,便直接打断道:“崔爱卿,说重点。”

崔御史正在滔滔不绝之中,听李世民有些不耐烦,立马老脸一红严肃道:“江南道御史监察长江防洪筑堤事宜,巡察之中发现江南百官有贪墨朝廷治水专款之嫌,现已搜集完罪证上表朝廷,老臣昨日收到罪证后,已连夜上交吏部并通知大理寺进一步核实,江南道御史所表之中,其嫌犯多达三十六名大小官吏,老臣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恳请陛下决断。”

李世民一愣,原本以为崔御史会首先提及王邵殴打国公之子之事,没想到却是江南的问题,脸上随即黑了下来,拍着龙椅扶手道:“真是好胆啊,朕以为,朕缩衣减食能为天下官吏做个表率,皆说食禄者不与民争利,可他们倒好,连朕拨发下去的治水款项也敢贪污,简直死有余辜,查,一查到底,所有涉案之人必须给朕报上来,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李世民气的发抖,说到最后那是咆哮而起。

天子一怒,犹如天威,百官纳头便拜,连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唯独王邵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继续数蚂蚁。

高士廉出列道:“陛下,根据江南道御史提供的名单,若彻查所有有嫌疑的官员,那么人数实在是过多,若一次性裁撤这么多位官吏,对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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