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生活总会让时间过得很快,这些日子王邵就躲在自己办公室里鼓捣着税制改革的事情,吃喝拉撒睡寸步不离户部衙门,看的曹兴几人那是既心惊胆战又摇头晃脑,私下感叹道:“看大人这架势,绝对是来真的,哎呀,天要塌喽!”

期间,崔莺莺应王邵邀约来户部寻过他一次。

王邵客客气气将她请进门,一落座便将工坊的事情向其交代了一遍,字里行间都透着一个意思,就是打算将工坊的事情全甩给她管理。

叫原本高高兴兴过来的崔莺莺为之一阵气结,心里埋怨:“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人,身为最高负责人的王邵,怎么对日进斗金的工坊如此不上心呢,说甩便甩?还以为是来谈何时娶人家过门的问题,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空欢喜了。”

当然,崔莺莺失望归失望,埋怨归埋怨,心下却也是欢喜的紧,其实她早就对王邵的工坊窥觑已久,恨不得立马飞过去一探究竟。

但外人若想进去却是相当不易,不说王邵工坊是由一队金吾卫把守,出入需要例行检查,就说工坊的占地面积吧,大的都快要成为一座小镇了,若无熟人带路,非迷路在其中不可。

崔莺莺性子开朗,是个闲不住的人,被崔家“扫地出门”投入王邵门下后,这些天住在王邵家中却无事可做,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生活。

这些普通女子追求了一辈子的伟大愿望她却是轻而易举就达成了,但她反而有些抓狂,总觉得自己是被王邵当小猪仔一般养着,十分之别扭。

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与王邵家中的那位如仙姑娘拌嘴了,不过这点乐趣也快就会没有了。

毕竟,双方抬头不见低头见,吵着吵着快吵出感情来了,讥讽的话那是越说越少,平日里见面虽还是时常会玩瞪眼,但一回头,无论是如仙还是她自己,皆会情不自禁发出一阵娇笑声。

女红?她不如杨夫人,甚至连武家二丫那个叫武则天的小丫头都比不过,人家手底下出来的是鸳鸯戏水图,自己手指被扎成马蜂窝不说,出来的还是鸭子游水,怎么比呀!

烹饪?那就更没的比了,她一个大家闺秀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煮出来的东西究竟能不能吃,还是个大问题。

至于琴棋书画,会倒是会些,但与隔壁绣楼住的如仙一比,崔莺莺直接自惭形秽了,搜遍全长安城,能与花魁一较高下的才女当真是屈指可数,仅崔莺莺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恐怕也只有程家姐姐才有与之相较的资格了吧。

这么一想,自己居然变得一无是处了,这怎能不叫她抓狂,所以崔莺莺急需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一来打发日子,二来好在王邵面前刷下存在感。

赶巧,王邵亲口求自己出任工坊的“总掌柜”替他管理工坊事务,崔莺莺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能将工坊的事情放下已经替王邵省了不少心思,所以他对崔莺莺的应允那是无限感激,送她出门的时候都是连连道谢,颇有依依不舍的样子,把崔莺莺弄的是俏脸一阵迷糊。

其实王邵也很无奈,目前他是诸事缠身,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好几瓣来用。

但这显然不现实,所以王邵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拣重要的来。

税改不是说出来就出来的,起码王邵得提前先拟出一份草章,接下来还要与曹兴他们几人讨论研究,决定出一个既合理又可行的方案。

毕竟与后世的基本国情不同,王邵虽然脑子里想法颇多,有很多先进且又完善的税收制度可以提出来,但放到现今的大唐究竟合不合适他自己都没有多大把握。

有时候王邵也在想,自己干嘛非揽上这么多的事儿,简直是在自寻烦恼嘛。

明明可以做个“不管不问不理”的三不官吏,非得跳出来出头,私下里赚赚小钱泡泡软妹子,生活不知道可以多安逸。

回头一想,王邵自己就想通了,这大概是穿越者的通病,不搞事情不舒服斯基,简而言之,就是“作”。

后世穿越小说满天飞的时代,王邵也是深中其毒,试问哪个穿越者不是去异界搞事情的?低调,那是因为实力还不够,只要实力足够,果断是装一波逼后再狠狠打脸,丢下一句“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潇洒而去,主角光环一展开,权力、财富、美人,那是不要命的往脸上凑,这才是完整的小说套路嘛。

可看看自己,简直是苦逼到了极点,开局连条狗都没有,什么牛X系统就更别提了,完全是同人不同命啊,看着人家升级打怪走向人生巅峰,自己这儿是在玩名叫《辩机能活多久》的生存沙盒类游戏,还是没什么好结局的那种,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王邵能不怨念吗?简直气到掀桌呀!

就是这股子强大的怨念在支持王邵搞事情,既然过来了,不闹他个天翻地覆王邵都觉得都对不起穿越者这个光荣的称号。

没实力并不可怕,怕就怕失了一颗装逼打脸的强者之心。

王邵那是越想越兴奋,连带着下笔如有神助。

作死的王邵直接搬出了安史之乱后杨炎的两税法,其宗旨便是“以资产唯宗,不以丁身为本”,换句话说就是富人多征,穷人少征,跟后世的个人所得税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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