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市的关门鼓已经敲了起来,在各坊逗留的旅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向大街上涌去。

不要奇怪,因为这是一个有宵禁的时代,是大唐贞观年间的一大特色。

长安城上的天空此时已经乌云密布,明明中午还是万里晴空,却像孩子一般说翻脸就翻脸了。

朱雀大街上,迎来了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而这辆马车之后还吊着两辆装满礼品的牛车,牛车边上的仆役们正心急慌忙地穿着蓑衣,不时回头呼喊着同伴赶紧将雨布盖在众多货物之上。

马车里,有一男一女,男的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贴在车厢上,双手紧紧扒着车窗,弓着身子提着臀却是不敢完全坐下。

若不是车厢阻隔,恐怕马车行走间就会把他给颠下去。

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足足有一炷香时间了,王邵实在是受不了,扭头对车里的女子苦着脸商量道:“美女,这又是何必呢?不就挨着坐一趟车嘛,我又不会占你便宜,要是我毛手毛脚你就用钗扎我行不?你看,都麻了!”

王邵为了增加说服力,连忙将手抬了起来,摇摆间,那只手软若无骨,竟有种随风飘荡的感觉。

那被王邵称为美女的女子自然是龙宇了,此时她一身大红绸裙,飘逸的长发已盘了起来,乌黑的盘发上还插满了金簪银钗,映衬着她原本白皙的肤色,更显美丽。

雪白的手腕与脖颈也没少东西,朱玉翡翠穿金戴银,活脱脱一位刚出嫁的新妇。

只是,她的表情并没有成为新妇的那种羞涩与幸福,而是冷着脸目光直勾勾盯着身边的男子,似乎防备着什么。

听了王邵的诉苦,龙宇有些想笑,却硬生生给她忍住了,继续警告道:“就这样待着挺好,若敢坐过来,我就……”

说着,龙宇将手心里的一支银钗朝王邵的翘臀比划了一下。

王邵立马静若寒蝉,很是自觉的继续保持起刚才怪异的姿势,嘴上感叹道:“哎呀,最毒妇人心呀,古人诚不我欺。”

“哼,好呀,千万别过来,小心毒死你!”龙宇傲娇的哼了一声,再见王邵展现壁虎功,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美人这一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王邵不禁多看了两眼,龙宇如今的着装跟新娘子没什么区别,都说穿上婚纱的女人是最美的,王邵可不就被吸引了么。

大着胆子悄悄坐了下去,嘴上由衷感叹:“你可真美!”

“……”有人赞美自己,女人自然开心,但话出自王邵之口,龙宇变了变表情却是没有答话。

等了半天,龙宇终于自觉挪了些空间出来,不过她还是没忘记警告王邵一句:“哼,想坐就坐吧,别以为恭维我两句就会有用……记得老实点!”

王邵嘿嘿一笑,心道:“小样,口是心非了不是,明明心里其实挺开心的。”

美女退让了,王邵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还得意的扭了两下身子,这孩子气的表现,直教一旁的龙宇暗自摇头。

车队很是轻松的通过了光化门,毕竟是遇上大雨,那些没带雨具的路人更是形色匆匆,城门卫也没了平日里的仔细,几乎是看了几眼,便放了行,样子敷衍的很。

刘三站在城楼上,眼睛一直盯着王邵的车队,见车队出了城,他立即招呼过来身边一位兄弟吩咐道:“快去通知那位大人,就说青龙已经出城。”

“喏。”

……

禁苑,一名禁军守卫匆匆赶上了城头,正疯似的逮到人就问:“将军呢?你看到张将军了吗?”

那被询问的士兵不明所以,还是伸手遥遥一指:“刚见张将军往那楼去巡逻了,我说屠三儿,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发生大事了?”

“可不是……正换班用饭,我伍里一兄弟贪嘴,提前偷吃了一些腌菜,没想到,居然有毒,现在正躺饭堂挺着,等救命呢!”

“有……有毒!”

被称为屠三的伍长一脸惊恐,拉着同样一脸煞白的那位继续道:“要不是二狗子贪嘴,我们可能都中毒了,你说这事大不大?”

“嗨,赶紧的呀,快去报呀!”

那人显然比屠三资格更老,出了这等子事一下子就明白该如何处理,拉着屠三就往他刚指过的楼一路狂奔。

“张将军,出大事了!”

“对对对,出大事儿了!”

张将军带着副手正在进行日常巡逻,远远听到有些动静,便等着一脸慌张的两人过来,只听他们口中说发生了大事,便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还不速速报来。”

屠三被那人推了一把,随即反应过来,下跪禀告道:“将军,今日供应的饭食被人下了毒,我伍里一战士都吐血了,现在依旧倒地不起。”

“什么?”张将军与副手对视了一眼,皆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之色。

副手立即议题道:“将军,此事可大可小,绝不可掉以轻心,卑职以为,应迅速将饭堂供应伙食的厨子们关押起来连夜挨个排查,再派人去城里寻郎中过来医治中毒的将士,还应该速速下令取消晚上的饭食,哪怕饿上一晚也好过丢了将士们的性命呀。”

张将军听着副手分析,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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