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奴恭迎老爷回府!”

此刻的侯君集,老脸阴沉的可怕,刚下马车,就见到管家堆着谄媚的笑容迎了出来,侯君集一股子怨气直冲头顶,抬腿就是一脚,将那管家兼职狗头军师给踹翻在了地上。

“汝还有脸出来见老夫!”

侯君集毕竟是武人,这一脚力道奇大又迅捷无比,只见老管家在街上连栽了两个跟头才止住身形,捂着磕坏的下巴一脸无辜的望向了他主子,惊恐道:“老爷,老奴冤枉啊!”

这不提还好,一提出来,侯君集更是怒火中烧,虎步逼近,居高临下逼视着管家,讥讽道:“冤枉?哼,汝可知今日陛下急召吾等三省六部进宫所谓何事?”

“老……老奴不知,此等国家大事,卑人岂敢向老爷打听。”

侯君集盯着一身狼狈的管家,愤愤道:“王邵已经提前进长安复命了!你这废物,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他人都到老夫眼皮子底下了,今早汝却与老夫说其人还逗留在兰州,老夫还信了你的邪,将此事回禀了陛下,没想到,眨眼间就见他上殿了,老夫的脸都被丢尽了!”

管家也是一惊,继而恍然大悟,立即连连告罪道:“老爷,此事老奴也不知啊,定是那王邵为人狡诈,派去的探子其实早已被其发现,还将计就计发出假消息迷惑了咱们,老奴一时不慎,才会上了他的当。”

侯君集嘴角一扯:“一时不慎?汝这句一时不慎,可坏了老夫的不少大事,该当何罪啊?”

“呃……”管家一脸惊惧。

侯君集转身一背手,看了一眼自家大门,无奈道:“起来吧,念在汝追随老夫多年鞍前马后勤勤恳恳的份上,这次就饶你一条性命,下次,可不就是一脚这么简单了,回府!”

一行人进了府,只留下老管家在门外瑟瑟发抖,不停地擦着额头冷汗,但越擦,越是冒的越多。

另一面,载着郑季年的官船渐渐靠岸,一身月白书生打扮的郑季年在仆役的引路下,踏上了洛阳的大道。

脚一沾地,岸上早就等候多时的郑家商号的马车便徐徐驶了过来,赶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瘦子,与郑季年相识,因为老远就在挥手示意了。

“少爷,这边!”

郑季年微微一笑,开扇摆手,算是回应招呼了。

待上了马车,郑季年便询问道:“长安,放榜了没有?”

“回少爷,小人出城那会儿还未有放榜的消息,您此去江南,那是顺风顺水,这来回还不到五日吧,状元的名头,那肯定跑不了,话说回来,像少爷这样要学识有学识,要家世有家世的年轻才俊,世间能有几个?”

“弄不好,少爷您这一回去,指不定还能做个驸马当当呢。”车夫一边赶着车,一边还不忘溜须拍马。

郑季年也是心弦一动,却开口笑骂道:“你小子就是一张嘴甜,看着点儿路,别撞着行人。”

车夫不以为意道:“少爷,咱们是郑家,郑家的马车从来就不忌讳,哪个不长眼的要是敢上来,碾死了也算活该,再说了,您还是钦差呢,报出名号,还不把人吓死!”

郑季年只是微微皱眉,但终究没开口,忽然回忆起往事,与郑在爽这个不学无术的表弟之间的过节,果然,读书改变命运,他这个分家嫡子,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

一路疾驰,赶着关城门前,进了长安。

“少爷,咱是回郑家别院还是……”

“找间客栈投宿,我那表弟定把别院搞的乌烟瘴气,本少可不想与他一般见识,何况,明日一早本少就要去皇宫复命,还是早些安顿吧。”

“成,一切听少爷的。”

……

翌日,郑季年被一阵敲锣打鼓声给惊醒了,他赶忙起身穿衣,欲推窗一探究竟。

正在此时,郑家仆役匆匆过来敲门,郑季年转而过去开门,见是车夫,便皱着眉头询问道:“外头怎么这么吵?”

车夫也是一脸的诧异,但还是如实禀告道:“回少爷,小人听说是外头放榜了!”

“什么?”郑季年系衣带的双手一顿,直接抓住了仆人确认道:“此话当真?”

“当真,这一路敲锣打鼓扰人清净,少爷您这不也是听见了嘛!”

“怪哉,本少爷尚未进宫复命,这消息怎么就来了?你说……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吧”郑季年喃喃一句,他实在是想不通。

车夫倒是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嗨,少爷,家里派小人过来接少爷,可不就提前知晓了嘛,许是家里提前招呼过了。”

郑季年一想,也有可能,反正离皇宫也就几步路,提前造势也不无可能。

“走,陪本少去皇榜处瞧瞧去!”

“少爷,您不是赶着进宫吗?”车夫诧异道。

“少爷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是去看一眼的好!”郑季年说着匆匆换完了衣服。

放榜可是大事,何况还推迟了几日,那些个学子早就望眼欲穿了,待郑季年主仆来到,张贴皇榜的地方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我中了,我中了!”有人欣喜若狂的出来,见人就喊句,深怕他人不知似的。

对此,郑季年轻笑一声,眼中多了一丝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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