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面色一紧,赶忙追问道:“贤弟,你有何发现?”

王邵招手指点,示意张仪仔细观察他们眼前摆放的尸体,推测道:“不知仵作有没有推测过杀死这些人的凶器究竟是什么?依我看来,这种宽在两指左右又细如发丝的伤口,绝非是我们平日能见到的兵器所能做到的。”

张仪微微点头,掏出一本册子递了过来:“贤弟,这是仵作呈上来的尸检报告,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王邵点头接过并细细翻阅了一遍,将册子给合上了露出玩味的笑容道:“那仵作人呢?可否让我见他一见。”

张仪自然扭头招呼手下,命道:“快,速速请那仵作过来。”

多不时,张仪手下便领着验尸的仵作过来了。

仵作也是个人精,虽不知王邵身份如何,但能与大理寺少卿称兄道弟,又能轻松介入案发现场调查,不言而喻,王邵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一到近前,仵作便是朝两人躬身行礼,禀道:“广陵县仵作赵六两见过大理寺少卿张大人,还有这位大人。”

“嗯,”王邵并不在意称呼,而是直接开口询问:“赵六两是吧,我来问你,你当仵作有多少时日了?”

赵仵作明显一怔,低头恭敬回答:“不瞒大人,小人当仵作可是有些年头了,过完今年的除夕夜,整好十载。”

王邵微微颔首:“这么说来,尸检的经验应是颇丰,赵仵作,对于此案,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赵仵作诧异的看了王邵一眼,嘴上道:“回大人,小人只是替衙门照例检尸,岂敢谈及个人的看法。”

王邵笑着摇头:“呵呵,熟能生巧嘛,你当了近十年的仵作,若看不出这些尸体的奇特之处,那么只能明一个问题,你跟这案子有关,是也不是?!”

没等赵仵作反应,王邵越俎代庖下令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喏!”大理寺卫早已知王邵身份,一愣之后,便齐力将赵六两给扣住了。

噗通一声,那赵仵作直接给跪了,一脸的惶恐与不安,挣扎着喊起了冤枉:“大人,冤枉啊,我怎么可能与这案子有关联呢,我……”

王邵盯着他冷笑:“呵,既然没有关联,那为何这些尸检的报告却如此简单,简直可以用草草了事来形容,我不得不怀疑,你有欲盖弥彰之嫌。”

王邵将尸检册随意一丢,指着地上的册子笑道:“呵呵,没有详细描述,只用一句利器所伤来概括,你给我好好看仔细了,别说这垃圾不是你亲笔所写。”

事发突然,张仪听的一脸懵逼,拉着王邵追问道:“这个贤弟,你是在怀疑他……”

“不,我很肯定这个赵六两有问题,张大哥你想想看,即便是仵作学徒也该知道尸检的详细步骤,什么该采集,什么要保存,什么一定要清清楚楚的记录在尸检簿上,而他呢,字字表述模糊,甚至连备注都没有,还有,最重要的是……这里可有三十几具尸首,广陵县怎么就派了他一个人来,这不是非常可疑吗?”

“对啊。”张仪被王邵一提点,扭头看赵六两的眼神就变了,立马沉下了脸,厉声道:“好在我贤弟慧眼如炬,本少卿险些被你这小人给骗过去了,说,你为何要这么做!?”

“磨蹭什么,还不如实交代!”大理寺卫收到张仪的眼神示意,直接拔刀将刀刃架在了赵六两的脖颈后。

脖颈凉意传来,赵六两浑身一颤,哆嗦着叫屈:“大人,我真是冤枉啊,这事儿是上头的意思,小人也仅是照做而已。”

王邵开口道:“哦,你口中所言的上头,又是何人?“

“自,自然是广陵县县令大老爷的吩咐,两人大人,小人真与此案无关啊,只是按命行事,其它的皆一概不知啊!”

对真话还是假话,王邵还是分的清楚的,见其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便出言道:“大哥,不如将此人先行关押,容后再审。”

“好,来人,将他押下去好生看管。”张仪对王邵很是信服,几乎言听计从。

“张大哥,看来事情不简单呐,赵六两言广陵县县令乃其背后指使之人,恐怕等咱们查勘完现场,就得转道去趟广陵县衙了。”

张仪也是点头同意,不过,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既然广陵县的仵作有问题,那他的尸检报告自然做不得数,王邵只能在现场当了一回临时的法医,虽然过程有些麻烦,但同样,他的收获也是不小。

足足倒腾了半个时辰,王邵擦着汗出来了。

“贤弟,可有新的发现?”张仪急不可耐地问了起来。

回答是肯定的,王邵一边脱着手套一边分析:“初步观察,那三十几具尸体皆是一人所为,伤口大同小异,快,狠,准,直击人体最脆弱的咽喉部位,一招毙命,想来其武艺的确不凡。”

“嗨,这事儿,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张仪哭笑不得。

王邵瞥了张仪,微微一笑道:“可问题来了,动机是什么?这可是灭门,凶手连鸡犬都不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做到如此干净的地步吗?”

“这不是我们该查的嘛,不过想想也该猜到,两者之间,定是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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