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时,元芳匆匆来寻王邵,言一切准备就绪。

“元芳,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来?”王邵坐在工地正中最为显眼的一间大营帐内。

元芳思忖片刻,淡淡摇头道:“大人,这可不好说,可能是这个时候,也可能是在黎明前夕,反正咱们的人已经吃足睡饱,摩拳擦掌就等他们上来受死了。”

王邵淡淡一笑:“呵呵,不可大意,这样,你去寻寻谁家藏有古琴,本大人给他们唱出空城计如何?”

元芳翻了个白眼:“大人,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古琴?再说了,若是那些灾民真藏有古琴,不早就典当成粮食活命了,还等大人去寻?”

“呵呵,此言差矣,据我所知,老村长家就藏有一架古琴,已有百年上下,你去替我借来,言明此番借琴乃是杀贼,老村长定会割爱一借。”

“真的假的?好,我这就去试试。”

不久,真如王邵所言,元芳捧着古琴过来了,一见王邵便佩服道:“大人,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老村家还真有这等宝贝。”

王邵接过古琴,笑答:“呵呵,这可不是神机妙算,是前些天去老村长家拜访时我无意间发现的,试问,张家几乎穷困潦倒,还贴身藏着锦盒,里头除了乐器还能有什么?老村长当时自我介绍他姓张,我也询问过他祖上是否姓张,其却笑而不答,那么可以肯定,老村长祖上是为避祸而改称张姓。”

元芳不明所以:“那又如何?”

“呵呵,如此便知他张家祖上原是富贵人家,有几件传家宝当然不足为奇,而这琴,恰恰是最好的证明,一般人可买不起这么名贵的古琴。”

元芳恍然:“哦,原来如此。”

“不提这事,你赶紧下去做好准备,那些贼子转瞬便至。”王邵摆好琴,神秘一笑。

“喏。”

……

“大王,您听,那是什么声音?”狗头军师忽然一脸严肃的来寻李绣。

李绣正忙着指挥部下集结,待谴走报信小卒才朝着工地方向侧耳亲听,半晌后,迟疑道:“好像是琴声?”

狗头军师一拍手道:“大王,就是琴声,我料想那王邵已然知晓我们就在附近了,咱们已经暴露了!”

“此话何解?”李绣仍然不明所以。

军师一脸担忧道:“大王,这荒山野岭传来琴声,难道不诡异吗?”

“是有些不妥,但人家弹人家的琴,与我等何干?”

“哎呀我的大王啊,这三更半夜不睡觉,谁会有此雅兴起来弹琴?”

“呃,有些道理。”

“是了,若不是他发现了咱们又怕惊动灾民引起哗变,他缘何如此?”

李绣听明白了,脸色一变道:“你是说他在警示众人。”

“然也!”狗头军师十分肯定道。

“那,该如何是好?”

“提前发动,打他个措手不及。”狗头军师冷笑道。

“好,我这就去下令!”

……

“兄弟们,冲杀!”

“杀……”

不久之后,百位悍匪手持刀枪剑戟喊杀着从四周林中冲了出来,直奔工地正中王邵的琴帐所在。

不需盏茶时间,就将王邵所在的大帐围个水泄不通。

李绣抗着鬼头大刀,在帐外叫嚣道:“哼,帐中之人,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琴声渐停,王邵从容掀帘而出,面对凶神恶煞的众徒,负手大笑道:“哈哈哈,李绣,前朝之余孽,本钦差不来寻你晦气,你却主动送上门来,当真是不知死活,若现在弃械投降,或许本大人还会饶你一命。”

李绣闻言也是哈哈大笑,一脸荒唐道:“好你个王邵,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威胁本天王,有胆,有胆呐,不愧是那狗皇帝钦点的钦差,有些胆识,不过,想拿我李绣,还等问问我这些兄弟答不答应。”

“哈哈哈,不自量力!”四周传来贼匪的讥笑声。

“你就不怕中埋伏吗?”王邵依旧笑着。

狗头军师嚷道:“嘿嘿,埋伏?我等早就打探清楚了,你这次前来工地,随身仅带了不过一掌之数的护卫,即便你的护卫能以一当十,也是咱们这边人数占优,看看四处,就算有你口中所言的埋伏,也是不惧!”

“军师言之有理,本天王也想看看你有何花招,尽管使出来吧。”李绣胜券在握,得意道。

“谁说我只带了几人?”王邵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支信号弹,这东西像是火折子,丝毫不起眼。

“难道不是?”李绣心中咯噔一声,紧张的四下观望起来。

“李绣,你可别忘了我可是钦差,有权调动两江任何一支兵马,不妨告诉你,郑家欲暗杀我这钦差的消息,早就被朝廷所得知,恐怕此时郑家已被陛下划入诛九族之列,而你……”

正在众人等王邵下文之时,他嘴角一翘,猛然拉动了信号弹,只见一道亮光腾空而起,带着刺耳的啸叫声直上九天,随后“砰”的一声在天际炸开了一朵璀璨炫目的大丽花。

就在这时,帐外平地竖起三百余杆军旗,四面八方喊声震天:“杀!杀!杀!”

狗头军师见王邵发信号时就已知不好,惨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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